“栗叔,今天天气不错,您还是不打算出去走走吗?”辰月初微笑着说。
栗叔摇了摇头,他的目光扫过三人,最终停在陈栎身上。
他被时光擦磨得沉厚的目光包含着复杂的情愫,陈栎有些疑惑地与他対视,只见这个饱经沧桑的中年男人突然间眼眶微红。
什么意思?陈栎不解,又隐隐觉得熟悉。
“栗叔,时间不早了,你也该休息。”辰月初拍拍栗叔的肩膀。
栗叔点了点头,低着头离开了白色巨门。
“小夜,你自己进去吧,里面有点冷,你裹好衣服。”辰月初说。
“什么意思?”烟枪皱眉,他一直没有说话,这里的氛围让他很不舒服,这里比起实验基地,更像是一座大型的灵堂。
“字面意思。”辰月初淡淡地说。
“嗯,我自己进去。”陈栎拍了拍烟枪的胳膊。
辰月初在门边的主控机上输入了什么信息,白色的巨门缓缓开启,一股骇人的下沉冷气从里面淌出来,白色的舌雾卷住了他们的双脚。
陈栎没有犹豫,侧身钻进白色巨门内——
门内是巨大的圆形房间,很空旷,地面被不断翻涌、白茫茫的下沉冷气覆盖。空气中浮着化学药剂味道。
陈栎穿过略重的下沉冷气,往圆形房间的中央走。
他听不到自己的心跳,但觉得心脏越来越重,要直直坠进胃里。
四面八方只有冷气流动碰撞出“刷刷”的轻响……不远处被下沉浓雾掩盖的东西渐渐露出了它的形状、它的棱角和它的光泽。
陈栎突然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他看到自己的双腿在白雾中行走,那东西应该是被反射物包裹着,他不穿过白雾,便看不到。
越接近圆形房间的中心,那个东西就越清晰——是一个方正的卧柜,四周贴着镜面,通过折射白雾来掩盖自身,顶部则是透明的。
或许接近零度的冷气,或许是因为愈发强烈的预感,陈栎觉得自己的双腿越来越重。
无形的威压在拖着他的双腿,揉捏着他的心脏,他的身体在突如其来的一个时间节点开始失控,只能跌跌撞撞往前走。
是什么?
……那是什么?
陈栎腿一软扑倒在卧柜上,他深吸了一口气,双眼眼睑不自觉地舒张到极致——他看见透明的顶盖下方,躺着一具尸体。
那是一具没有头颅的女性尸体,这个卧柜是她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