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怎么不带我去你们的基地。”丛善勤看着车窗外,口气不佳。
“怎么, 您还念念不忘?”反革把车停进了公共停车坪。
“哼, 畜生都牙尖嘴利。”
“是啊, 不然怎么咬人呢。”反革笑着说。
反革把丛善勤领进一家小酒馆, 酒馆内空无一人,听到门响, 一个留着长胡子的中年人从吧台里探出脑袋。
丛善勤冷着脸对长胡子点了点头,长胡子也对他点了点头,然后又缩回了吧台里。
“丛元帅,这里有中心城最好的酒。”
丛善勤自顾自地坐下,没有嘲讽反革的说法,只是用阴鸷的目光扫视这间逼仄陈旧的小酒馆。
反革走到吧台前,用指关节敲了敲台面,和里面的长胡子男人寒暄了几句。
长胡子在吧台下捣鼓了一会儿,递出两杯酒。
粗糙的玻璃杯上有深深浅浅的磕痕,酒液里也有不少沉淀物。
“中心城最好的酒,老板母亲的手艺。”反革说。
“你管这叫中心城最好的酒?”丛善勤用拇指揩了揩杯边,那里还挂着没洗干净的污迹。
“这是用新鲜麦子酿造的。”
丛善勤的拇指停顿在了杯边。
他的双眼像两只黑洞洞的枪口瞬间指在反革脸上。
“反革,你在戏弄我。”
丛善勤神情肃杀,然而反革依旧泰然自若,低头呷了一口酒,忽地微微皱起眉头,转头冲吧台喊道,“老板,怎么不加冰啊!”
长胡子不耐烦地拖长声音“欸——”了一声,从吧台里钻出来给反革加冰。
这时,一道雪亮的寒光指上反革的胸口——丛善勤的拐杖里有一副轻巧的薄刃,刃尖无限接近反革的心脏。
他既然能带着冷兵器出入第二局,可见他的收押并没有走完整的审讯流程。
反革静静地看着杀意狂飙的丛善勤,一言不发。
来给酒加冰的长胡子面对此番剑拔弩张的情景,也丝毫没有恐惧感似的,直接将手伸进刀锋正下方的区域。
冰块咕咚咕咚地跳进了反革的酒杯。
加完冰后,他把小冰桶留在桌面上,又钻回了吧台。
“丛元帅,您这是干嘛?”反革弹了弹胸前的刀锋,他的笑容故意转向有些僵硬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