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革,你真是只狐狸。”
“元帅,您是喜欢聪明人,还是不喜欢聪明人,”反革微微一笑,“聪明人能帮你做事,也能坏你的事。”
“我当然喜欢帮我做事,且不坏我事的聪明人。”丛善勤冷冷地说。
“这不是巧了,正是在下。”反革笑着说。
“把你手下那个玩伞的小孩带给我看看。”
“丛元帅,他不行。”
“为什么?”丛善勤寒声,“难不成他是你亲儿子?”
“那倒不是,”反革面露难色,吞吞吐吐地说,“他和我有点…那种关系。”
“反革,你他妈到底有多少情人!”丛善勤拧着眉大骂道。
“还是比不得元帅您妻妾成群……”反革小声说。
“行了,”丛善勤摆摆手,“我回来是为了跟你说事,这周日我要举办一场晚宴,安保人手不够,你带些人过来。”
“明白,为您效劳。”反革微微颔首。
丛善勤似乎对反革的态度很满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下移,阴飕飕地说,“去包扎一下吧,别活不到周日。”
反革笑道,“死不了。”
“‘不死反革’,”丛善勤伸出苍老的手指在反革渗血的伤处敲了敲,“希望我是唯一能杀了你的人。”
“您怕是舍不得我死。”反革笑。
“聪明,狡猾,无赖。”丛善勤缓缓吐出这三个词。
“多谢。”
“反革,我问你,八年前,你在哪片海域兴风作浪?”
“八年前?”反革表现出一副略有些惊讶和不解的神情,“大概在碧螺湾附近吧。”
“碧螺湾的萤头水母味道不错。”
反革微微一笑,“您怕是记错了,萤头水母长在南海。”
“哦,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丛善勤用拐杖敲了敲地面,“走了,不用送我这个腿脚不方便的老头。”
反革还是笑着把他送出了酒馆门。
丛善勤的背影是将军的背影,挺拔、威风、严肃。
可惜他不是人民的将军。
反革收回目光走回酒馆,长胡子老板拿药布给他,他摇了摇头。
“早知道我和我老娘就连夜搬家了。”这是长胡子老板第一次开口说话,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奇怪,沙哑,气音居多,似乎嗓子和肺都不太好。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反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