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陈栎转头对蛄姐说,“别打搅您做生意,我跟他们走一趟。”
蛄姐微微蹙眉,她抓住陈栎的手臂,半晌,在他的手臂上拍了一下,嘱咐道,“千万小心。”
“没事,老大会捞我的。”
为首的黑衣人板着一张脸,但陈栎注意到他偷偷松了口气。陈栎有点想笑,自己恶名在外,这些第四局的打手多半做好了挂彩的准备。
要不自己比划两下?或许更符合他们想看到的事件逻辑。
然而还没等陈栎考虑好,“巡逻者”已经给他上了电击手铐和头枷,顿时眼前一片漆黑,他被“巡逻者”牵引着上了一辆车。
漆黑让人心生恐惧,最常见的刑讯手段。
可惜陈栎从来不怕黑,此刻心下一派平静,在心里默默地推演着对这次变故的预判。
突然他感觉有人戳了戳他的后颈,那人好像趴在他身后的椅背上,对着他耳朵轻轻吹了一口气。
这口气半温半凉吹得人很不舒服。陈栎隐隐感觉到熟悉,但仅凭恶作剧般的小动作,他无法判断出这是谁——谁又会在第四局的车上对他恶作剧。
“你终于落我手里了……”那人说话了,通过变音器,也能听到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凉意。
陈栎戴着头枷不能说话,他扬起手飞快地探向那人,指尖在接近衣料的时候,电击手铐中释放大量电流,他的动作一滞,被生生截停在半空。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被电击驯服的时候,只见他猛地一把攥住了那人的领子。
陈栎听到那人嘲笑般哼了一声,他摸到一块干爽的厚织物——是挺括的低对襟,碰到的里衬也是类似的布料。
他立刻知道了这个人的身份。
熟悉的气息,凉飕飕的语调,医生的低对襟白衣——无疑,这人是祝清愿。
他来了,很不妙。
进入审讯场所地方之后,由“巡逻者”推着陈栎的后腰,引导和催促他不停地往前走。
被清洁过依旧飘着浓淡不均的血腥味,廊道冗长曲折,周围机械音、脚步声一刻不停地响着,听上去很热闹,但没有丝毫热闹该有的温度。
头枷被取下的瞬间,雪亮的灯光刺入双目,陈栎微微眯起双眼,当他再睁开的时候,这双漆黑的眼睛冷静如深湖,又平添了一份往日没有的傲气。
他平静地环顾四周,认出这是第二局的环形审讯室。
前些日子他刚在商黎明的审讯视频里见过,没想到这么快自己也进来了。
陈栎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