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我这么变态吗…”烟枪低声自言自语。
忽然一声清晰的破水声在耳畔响起,烟枪连忙抬起头。
是陈栎从营养液里坐了起来,他的眼睛仍然紧紧地闭着,肚子上那么巨大可怖的伤口,他却像完全感觉不到疼似的,神情平静到冰冷。
这样的状态,让烟枪不禁想到神教典中主宰一切的创世神,出生时五感早已舍弃,不悲不恐。
最终不生不死。
他看着陈栎,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词——“新神初生”。
“你…唔…”烟枪感觉到冰凉的唇舌倏忽间锁住了他的声音,他不禁睁大眼睛。
他要看清楚他的神用什么样的姿态吻他。
此时他既想顶礼膜拜,又冲动而疯癫地想要渎神,两种极度对立的想法几乎要扯碎他的灵魂,让他浑身都颤栗起来。
新生的神祇在吻他时,闭着眼睛,面无表情。
他又想,神的吻都是这样没有温度的吗?
他不敢乱动,任由陈栎以这样诡异却又充满神性的状态吻遍他的嘴唇、牙齿、舌头……和灵魂。
陈栎始终没有睁眼,却又好像洞悉了他的一切,抬手揉开他想要阖拢的眼皮,又抚摸他发颤的脊背,动作缓慢而准确,让他的灵魂颤抖得更加伶仃。
忽然,陈栎睁开了双眼,涣散的眼神如同一汪死水。
烟枪心里一紧,伸手想触碰那双骤盲般的眼睛,却被握住手腕。
“别怕……我在找路……”陈栎的声音很轻,并不虚弱,而更像是怕吓到烟枪似的。
“嗯…嗯。”
“我会找到的。”说罢陈栎捧住烟枪的后脑,又贪色地啄了几口,然后自己倒回台床里。
他的动作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拽了回去,溅起一片水花,并在水花尚未平息前迅速陷入昏睡。
烟枪愣了一会儿,他低头摸了摸自己濡湿的嘴唇,确认一切不是做梦后,笑得很开心。
四个小时后,库吉拉回来看到满地狼藉,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他醒过了?”库吉拉问。
“醒了有两分钟。”烟枪答。
“他说什么了?做什么了?”
“……我们,亲了一会儿。”烟枪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
库吉拉两道秀眉瞬间竖了起来,她转头先骂陈栎,“妈的都能亲嘴了装什么病号,给老娘滚蛋!”
陈栎当然听不到。
她又指着烟枪的鼻子骂道,“你,抱着他回家亲热去……走之前给老娘把地擦干净!”
烟枪脸皮厚也只当听不到,嬉皮笑脸地撒娇,“别啊库姐姐,他肚子还敞着呢,等你缝好了我再抱回去。”
“你也知道还敞着呢,这你也下得去嘴?”
烟枪赔笑道,“这不是有你呢,我们救死扶伤的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