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陈栎矮身把烟枪抄起来,烟枪吓得叫了一声。
“一辈子没被抱过吧。”陈栎说。
“不然呢。”
“舒服吗?”
“……”烟枪臊得不自觉地缩了缩。
“手搭我脖子上,一会儿把你扔了。”
“…扔了吧。”
陈栎踢了一脚合页门,过了几秒钟,黑魂过来开门。
“哟,老烟~”黑魂拖长腔调,他帽子挡着大半的脸,但多半是戏谑的表情。
看清烟枪眼珠子后,黑魂“嘶”了一口气,“这——”
烟枪烧得迷迷糊糊的,半眯着眼睛不说话,陈栎把他放在治疗床上,对黑魂说,“降降温。”
黑魂把治疗床的温度调低,走过去左看看右看看。
“别看了,你出去…”烟枪哑着嗓子说。
“没听说过在医务室赶医生走的。”黑魂生气地说。
陈栎拉过一把悬浮倚,盘腿坐在上面,撑着床边探身过去,若无旁人地亲了亲烟枪的脸。
“……妈的我走了。”黑魂负气离开。
“嘿嘿,这招好。”烟枪笑。
“你没有想问我的?”陈栎闷声问。
“有啊,”烟枪微皱起眉头,“怎么突然吐了。”
陈栎知道他想问的是另一个问题,但出于种种原因避重就轻。
林致涛的断手还在迷宫里,但翻滚的速度降低了,更近似于悬浮在那里。他现在能刻意忽略掉迷宫的存在——或许之前迷宫的消失也只是被他刻意忽略掉了。
“我还没想明白。”陈栎说。
“那就不想,”烟枪在床上舒展了一下身体,“或者说,别想那么多对你更好。”
陈栎点点头,他太明白烟枪的意思。
“老烟。”
烟枪“嗯”了一声,有些含糊地问,“怎么了?”
“我对不起你。”陈栎揉了揉自己发僵的脸,“那种时候…还让你操心。”
“都说了……我给你当爹当妈还当男朋友……应该的。”烟枪边说边乐,本来就说不大清楚,现在听起来像烧傻了一样。
陈栎有些担心,又摸了摸烟枪的脸,“是不是烧得更严重了。”
“清醒的,清醒的。”烟枪强调。
陈栎摸了摸烟枪半阖的左眼,柔软的眼皮,银棕色的睫毛,颤抖着想要逃避他的手指。
那么脆弱的地方,“厄运连连”。
陈栎忍不住想,如果烟枪不在他身边,也许能过得舒服点。
这时又有另一个想法突然跳出来,他如遭重击,瞬间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