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都不害羞。”陈栎大言不惭地说。
两人有些生疏地牵着手穿过玫瑰镇的主街道,稀稀拉拉的老路灯照着他们的身影,在不知不觉间越走越近,几乎肩碰着肩。
新浪漫需要灯火、音乐和曲折复杂的相遇桥段。
但旧浪漫只需要两个彼此相爱、互为支撑的人。
在路的尽头,一个偏冷的声音说,“没饭吃啊。”
“妈的,我也快饿死了。”另一个低沉的声音骂。
没饭吃还谈个屁的浪漫。
“没招,回去啃能量棒吧。”烟枪说。
“希望全世界的能量棒都消失。”陈栎恶毒地诅咒。
“那你更没的吃了。”
“你说这儿草叶子这么多,能吃吗?”陈栎指着路边半黄半绿的植物盆栽。
“看上去像家养的,别吃了。”烟枪说。
“哦。”
陈栎又盯着树窝看,里面有些一闪一闪反光的小东西。
“毒蘑菇,别看了。”烟枪说。
“哦。”
“你这样搞得我怪心疼的,忍不住要为你打家劫舍了。”烟枪说。
“……你刚刚连大妈家的盆栽都要守护。”
“哎哟,暴露了。”烟枪笑嘻嘻地说。
“我不饿,一点都不饿。”陈栎决定给自己的洗脑。
两人回到车上,陈栎又爬上车顶,这次他把脖子搁在厢顶边缘的行李杠上,烟枪把他的脑袋托起来,皮衣卷着让他枕。
“我要让你…”
“惯坏了。”烟枪坐在他旁边,把一瓶水放在陈栎肚子上,“每次都是这句。”
陈栎拧开水瓶灌了一大口,烟枪一脸期待地看着,大概是想看他会不会洒在衣服上。
“老烟。”陈栎把水瓶放下,解开自己的领口,慢悠悠地说,“咱们试试吧。”
“在这儿?”烟枪惊得一口把自己舌头咬破了。
……
陈栎做了一个梦,他置身于那个梦中,一切感知都异常真实。
他缓慢地行走在一片黑色的雾潭里,身上的穿戴就是现实中的穿戴,他穿的是烟枪的皮衣,敞开着,袒露着胸腹。
雾潭没有尽头,什么都没有。
直到他看到一些金色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