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栎原本偏冷的声线因为长期没有说话而沙哑至极,反有一种古老奇异的美感。
烟枪顾不上拿水连忙跑过去,他一把捧起陈栎的脸,激动地说,“你再说一遍!”
“难吃。”陈栎自己也吓了一跳,摸了摸喉咙,又看了看手里咬了一口的卷饼。
“再说一遍。”烟枪眼里泪花微闪。
陈栎一巴掌挥开他,声带刚刚复苏仍然迟钝,他费劲地骂道,“你……有病。”
“这他妈得有多难吃,能把哑巴吃说话了。”
烟枪兴奋地拿过一只卷饼狠狠咬了一大口,他愣住了,半天才说出话来,“我艹,是真难吃……”
陈栎点头附议,“难吃。”
“但她给你吃好了,我去谢她,多亏她做出来这么难吃的饼!”烟枪说着就要往出跑。
陈栎一把拉住他,“冷静。”
“冷静冷静,我冷静,太好了,你终于好了。”烟枪抹了一把湿漉漉的眼睛,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也在哽咽。
“哭……什么。”陈栎笑起来。
他现在只能单个词语往出蹦,想说出完整的句子还很困难。
“我就哭,我就爱哭,怎么了…”烟枪自暴自弃地说,他一把抱住陈栎的脖子,埋在颈窝里狠狠哭了两声,“气死我了,心疼死我了,妈的。”
陈栎随手揉了揉烟枪的头发,银色的发丝在他指间闪烁着冷金属的光泽。
“我知道,会好,只是需要时间。”陈栎慢悠悠地说。
烟枪把他搂得很紧,细微的抽气声在他耳边不住地响。
“而且,正好休息。”陈栎笑。
“你又要去干什么?”烟枪猛地抬起头,用警惕的眼神盯着他。
“解决掉最后的问题。”
“不行,不许去。”烟枪八爪鱼一样扣在陈栎身上,把他困锁在自己的双臂中。
“现在不去。”陈栎安抚八爪鱼。
“我们去度假吧,去海岛,去沙漠,去雪山,去哪儿都行,只要不在这个鬼地方呆着。”烟枪说着眼睛又有些红,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我们还有很长时间。”陈栎抬手揉了揉烟枪眼尾的红,他轻声安抚,“别怕。”
“我不怕…”烟枪叹了口气,埋怨地用额头顶了顶陈栎的脸颊,“我就是怕,我当然怕,你让我怎么不怕,我他妈在和神谈恋爱啊。”
陈栎指了指自己,“看清楚,普普通通的一个帅哥罢了。”
烟枪还真认真地欣赏了一番,半晌才摇了摇头,“你过分抬高了普通帅哥的标准。”
陈栎耸耸肩,“现代整容技术那么发达……你整过吗?拿出来小时候的照片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