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抢到手誓不罢休。
锋利的指甲划过细嫩的皮肉,顾渊手背上瞬间渗出了一串血珠。
顾渊皱眉。
失策了,他没想到姚婉反应会这么激烈。
生命来之不易,顾渊并不想因为一个疯婆子伤上加伤。
右手虚护着伤口,左手捏着ipad象征性地躲了两下,顾渊快速扫过病房的布局,忍着刀口处一阵阵剧烈的疼痛,扬手将ipad抛出去,以期制造一个短暂的缓冲,让这个疯婆子冷静下来。
嘭!
黑色的ipad在病房里划过一道弧线,砸在透着落日余晖的钢化玻璃窗上,又被反弹回来,滑落在窗下那张天蓝色的陪护椅上。
姚婉恶狠狠地瞪了顾渊一眼,松开顾渊的胳膊,跌跌撞撞地奔向已然黑了屏的IPAD。
最新款的水晶高跟鞋磕在床脚上。
鞋面上的钻石被磕掉了,细长的鞋跟被扭断了,姚婉甩掉高跟鞋,一瘸一拐地绕过顾渊的病床,提起旗袍下摆,朝着陪护椅上的IPAD冲了过去。
顾渊礼貌地别开视线。
听着姚婉的动静,估算着姚婉的位置,估摸着姚婉差不多冲到陪护椅旁边了,顾渊悠悠地问:您就是拿走我的ipad又有什么用?
姚婉脊背一僵,葱白的手顿在离黑色ipad一寸外,漆黑的屏幕里倒映着大红色的指甲。
顾渊捂着伤口,忍着越来越剧烈的疼,面不改色地说:既然思明给你听过录音,你就应该知道,这段录音我不可能没有备份。
我提醒你一句,你前脚拿走我的ipad,我后脚就可以把这段录音发到顾先生的邮箱里去。
姚婉缩回手,放下旗袍裙摆,转过身,恶狠狠地盯着顾渊:顾先生?
知道这是缓冲生效,姚婉终于冷静下来了。
顾渊转过头,看向姿容堪称狼狈的姚婉,微笑:我爷爷顾正国先生,我大伯顾锋先生,或者我的父亲顾铎先生,您可以任选一个。
当然,您要是全都想要我也没意见,谁让您是养育了我十九年的母亲呢?我很乐意为您效劳,给他们每人发送一份邮件。
姚婉指着顾渊,嘴巴开开合合。
她想骂养不熟的白眼狼,想骂烂赌鬼生的贱种,想骂精神病生的小杂种
想骂的话无数,然而,最终却什么都没骂出来。
盛怒过后,余下的全是恐慌与忧虑。
姚婉哪怕恨不得生啖顾渊的肉,也只能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