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昀没作声,他目光从雪郁通红的脸蛋、不自然的表情以及不知道什么原因紧咬的嘴巴扫过,喉头下压,过了好一会,才用低沉暗哑的声线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坐这?
雪郁当场就想翻白眼。
平时死都不肯坐他旁边,非要和司机并排坐的是谁?
不过他没心思去和谢青昀掰扯这些,坐哪都无所谓,雪郁艰涩地吞咽了下,并拢的膝盖微打着颤,吩咐前排司机:刘叔,把隔板升上去。
半分钟不到,司机升起了隔板。
雪郁放松下来,微垂脑袋,撕拉一声解开羽绒服的拉链,把衣服脱下来放到了一边。
然后他侧过眼,对目露探究的谢青昀冷声道:把头转过去。
谢青昀目光尚且留在雪郁脱掉的羽绒服上,鼻尖嗅到什么,喉结缓慢滚了滚。
雪郁身上很香,厚衣服裹在身上闷了那么久,脱下来全车厢都是他的味,不想闻都做不到。
雪郁见谢青昀脑袋一动不动,有些恼了,偏偏他又很急,一着急一生气下,他眼睛浮出潋滟的水光,声音听上去格外软也格外没有威慑力:听不懂人话?
谢青昀今天仿佛吃错药,特别不好对付,他幽深眸光上移,淡淡问:为什么要转过去,有什么不能看的。
雪郁绷着唇角,白皙的脸上最后一丝情绪褪尽,谢青昀,不要试图试探我的底线。
谢青昀沉默半晌,最后看了眼雪郁的脸色,总算把话听进去,把头偏转到车窗那边。
视线被蒙蔽,耳朵便加倍敏锐起来,他听到塑料摩挲的声音裴雪郁似乎抽出了张纸。
雪郁小脸红得如同煮熟的蟹壳,颤颤咬着嫣红的嘴唇,把衣服掀起来,小心翼翼地用纸巾擦了擦。
傅炀那个混账东西
本来把他衣服扯那么高他就无法理解,但直到那一步,他思想都是绝对端正的,真正让他震悚的是,傅炀几分钟后跟着迷了似的咬了他一口。
他当时痛得哼了声,差点哭出来,皱眉半睁着眼睨向傅炀,抖着手指去揪傅炀的头发,努力装出像被狗咬了一口的无所谓,冷淡讥讽道:傅炀,这就是你说的验证我怎么不知道,你原来喜欢男的?
一个在看终于抵抗不住诱惑、从而失去理智的疯狗的表情。
高大的男人这才醒过神,表情不明地看了他一会,似乎也对他口中的话感到震惊。
雪郁可没功夫等他消化自己做的荒唐事,趁傅炀愣神的间隙,雪郁已经穿上羽绒服戴上围巾,头也不回下了楼,他这辈子都不想回去了。
雪郁咬牙,还感觉到疼,纤长的睫毛不停颤,带着屈辱和羞赧地用软软气音低声骂:属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