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冷凝的气氛瞬间更加僵硬。
小助理感觉有把闸刀无声无息架到了脖子上,呼吸都无知无觉地屏了屏,她擦了擦额头的汗,都快哭出来了:我,我会尽快的。
傅炀没再说话。
仅隔三天,他与以往大为不同,那张锋利的脸极为憔悴疲惫,下巴的青茬不知道多久没清理了,一潭眸光深不见底。
小助理还低着头,身体抖如筛糠,仅有的勇气像被扎破了的气球一点点漏出来,一阵天旋地转间,他听到男人问:你那个是什么?
小助理怔了怔,朝他说的地方看过去。
在她身侧有个微敞的牛皮小包,塞着满满的工作资料,刚刚为了拿文件,包里的化妆镜和几管膏体滚了出来。
您说这个?小助理拿起那管,这是润唇膏,擦嘴用的。
什么时候用?
嘴巴干啊或者嘴巴痛的时候,都可以擦一擦。
傅炀眉峰蹙了蹙,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才出声:你在哪买的?
小助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攥着润唇膏,试探地回:商场,一些便利店也有,您需要吗?
嗯,买几管。
小助理诚惶诚恐地应下来。
车穿梭在隧道中,暖灯融成光圈投在窗户上。
傅炀又点燃一根烟,目光很深,烟燃至半中央,他忽然问道:如果你一天之内被人亲了三次,亲你的人还没什么经验,把你弄得很痛,你会不会生气?
啊?小助理表情呆傻,职业素养让她傻了会就马上清醒过来,挑着不会出错的词保守回道:看、看情况,您可以说说他的反应。
傅炀回想起怀里软绵绵的、无力发颤的一团,低声道:他叫得很可怜,还会不停踹人挠人。
小助理讷讷道:那应该是生气的
车内又安静下来。
小助理咬了咬舌尖,懊恼自己说错了话,正想办法找补时,就见傅炀薄唇动了动,目光冷戾偏执,犹如撕掉猎物皮肉的猛兽:那也不能跑。
那么小一点,身上还没什么钱,跑那么远饿晕了怎么办?
他知道自己过分,雪郁可以打他,可以骂他,生气了扇他几巴掌他都不会多说什么。
就是别跑。
他受不了这个。
谢青昀从体育馆出来,在学校小巷后面的静吧换了身工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