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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似乎传来了模糊、悠长的警笛音。

    很久没听到答话,谢青昀绷着下颌轻垂眼帘。

    雪郁?

    裴雪郁!

    *

    十二月的一天,北风恶劣。

    裴家小少爷进手术室抢救几小时后无力回天,死在了数九寒冬。

    裴家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到来,他们办了一场低调的葬礼,除了远近亲戚,来的人不多。

    各大媒体版块被这消息占据,有人唏嘘命运无常,有人拿来做饭后谈资,轰轰烈烈讨论了十几天,又被其他事情攫去目光。

    裴雪郁被安葬在了崎景山上的一处陵园里。

    眨眼过去了五年。

    昙大目送了一拨又一拨学生离去,学校外面的表彰红墙上贴着历届毕业的优秀学生,一张张照片簇着,从左往右看过去,有一张尤为曙目。

    清俊冷淡的面庞,唇线平直,眉眼黑得如同墨画。

    他吸引人的原因,一是本身长相出色,二是在满墙笑靥如花的照片中,唯有他没有笑。

    昙大很多人知道他,那届高考以昙市最高分进了昙大,选了一个轻松无忧的吃香专业,前景很好,毕业不愁进修也不愁高薪工作。

    他每门成绩都是优异,却在大二初突然做了转专业的决定。

    他去了完全陌生的医药专业。

    他很少说话,很少和人交往,性子有些怪、有些独,一门心思都在学习上,毕业那年到了国外。

    读了研究生读了博士,闲暇时间会看一些有关心脏方面的病例。

    听说他家里有位重病的母亲,治疗费用很高,他手头钱不够,手术一直拖着没做。

    学校附近的兼职场地他几乎都去做过,一天时间掰成十几份用,还是离天价手术费遥遥无期。

    其实他有钱,他的账户每个月都有笔钱汇进来,在十二月份的某一天更是汇了一笔巨款,正好够他母亲的手术费,但他从始至终一分钱没用。

    他在国外继续兼职,接些双语翻译的活,凑够了母亲的医疗费。

    手术很成功,他的母亲恢复了健康,后续都处理得很妥当。

    他的生活可以步入正轨,可以达到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可见过他的人都知道,他的性子比以前更沉闷了,生活像是一潭死水,没有什么能够掀起他的情绪波动。

    是个怪人。

    认识他的人都这么说。

    傅家家境森严、规矩多,为了在名利场上屹立不倒,傅老爷子不少劝自己的儿子结婚。

    他甚至把自己的底线一退再退,应允了无数他从前绝不可能同意的荒唐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