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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你贪钱,看不起穷酸的, 人很坏。

    雪郁没否认, 听到这些话也没流露出生气的情绪, 那根被程驰惦记许久的纤长手指, 缓慢地摩挲了下鲜红果皮, 指尖沾染上水露,惹程驰喉头一滚, 他大脑还在昏沉, 就听见小寡夫不留情面地问:那你有钱吗?

    程驰怔了下, 再蠢笨也听懂了雪郁的弦外之音。

    我就是他们说的那样, 你还不明白?

    程驰紧紧盯着雪郁白兮兮的小脸,他感觉自己大脑不正常了。

    任何人听到这番话都要离这小寡夫远远的,可他非但没有产生抵触心理,还觉得他漂亮可爱。

    程驰默默把周末去卫生所全身检查一趟的计划提上日程,他吞咽了几下, 那张气色健康的脸绷得很紧, 声音讷讷道:所以你是因为他有钱才和他亲近的?

    程驰声音是属于浑厚低沉的那种, 不尖锐,咬字不带地方吐音,很清晰,不仅让雪郁听得真切,外面正要进来的宋桡荀也听得一字不漏。

    宋桡荀滞在门口,身影巧妙地掩在两人的视角盲区,十指紧扣,整根脊梁骨延伸到两条长腿都僵如木雕。

    他生在大户人家,养成了一番体统的礼仪教养,宋父从小教导他不允许偷听别人对话,他也自懂事起就一直遵守,可今天却违背了多年养成的习惯,宋桡荀如扎根般驻在原地。

    他想听雪郁怎么说。

    那样攀着他,对他又娇又软,是因为什么?

    厨房只响起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宋桡荀心脏莫名悬起,对那未知的答案感到紧张。

    良久,他都数不清过了几分钟,只听到雪郁颇感奇怪地反问:不然呢?

    宋桡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事实证明,他不该对雪郁抱有希望。

    那个在他面前柔情似水、绵软无骨的小寡夫,比他想象得还要坏。

    雪郁是怕了程驰了,不敢再在宋桡荀家多待,连水果都没吃就跑了。

    程驰自从被他隐晦地说没钱后,每次在门口撞见,都不再像之前那样火热直白地盯着他。

    雪郁以为他正常了,乐得清闲,谁知道第二天他从河边回来,就看到程驰站在自家院子前等他,身上的粗布麻衣浸了汗,鼓胀肌肉泛出光,整个人风尘仆仆的。

    高硕的身躯杵在那里,雪郁想无视都难,他当不认识这个人,把钥匙捅进孔洞里,还没扭开,程驰就凑了过来:我在镇上找了工作。

    雪郁开锁的动作一顿,仰脸看程驰,好半晌才表情迷惑地抿了下唇肉:哦。

    和他有什么关系?

    程驰笨嘴拙舌的,说完这句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眼巴巴看着雪郁进了古宅。

    雪郁眨眼就把程驰忘了。

    他偷懒歇了一天没走剧情,还是第二天在青石小巷碰到宋桡荀,才知道宋桡荀情绪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