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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那种表情求他,他说不定会善心泛滥, 管一管闲事。

    雪郁分不清他是在冷嘲热讽还是别的, 没搭腔,默了几秒问:是你把他放出来的?

    戚沉笑得肩膀微抖,语调懒散地回:我在你眼里是有多坏?

    在他说完,门外又响起锲而不舍的剧烈噪音。

    嘭嘭、嘭嘭嘭、嘭!

    大门在中年男人的持续进攻下已然有了撑不住的迹象。

    雪郁抿着唇,指尖已经娇滴滴地抖了起来, 说到底, 他只是个从城里来的娇气少爷, 只会在勾引男人方面冒冒坏水,真要碰到这种怪事,除了向更强大的雄性寻求帮助什么也不会做。

    如果换个有实体的人在这里,应该早就扑上去了。

    戚沉拉了拉领口,遮住泛青的躯体。

    他不是爱解释的性格,不怕被误会,更不怕被和他阴阳两隔的活人误会,可话在喉咙内滚了两三回,还是冒出了口:不是我。

    紧盯门况的小寡夫闻声朝他分了眼神。

    阁楼那房间的符咒和封条有时间限制,时间一到就会失效,神棍每隔半年会来巩固一次,可能是因为你住进来,引发邪祟怨气,使封条提前失效了。

    雪郁像吓傻了般,一言不发地听着男人说话:像我们这样的灵魂状态,可以随时附别人的身体,如果没猜错,外面那具躯壳是他随便找的倒霉鬼。

    戚沉懒懒撩起眼皮,目光挪到门边,骤开骤闭的门缝中,是中年男人狰狞诡异的脸,他感知不到疼痛,血浆从皮毛遮盖的头部中央往脸上流,乍看像四分五裂的西瓜瓤。

    他用头撞开一条缝,不计后果地把手从缝里探进来。

    门闭合,那只手在力的挤压下变形,发出嘎吱嘎吱的骨骼断裂声,雪郁眼睁睁看着他最长的那根手指,坚持了两三秒,摇摇摆摆地折了下去。

    怕吗?

    雪郁受不了这画面,黏连的睫羽抖了几下,诚实地娇声说:怕。

    在戚沉为数不多见他的次数里,很少见小寡夫像现在这样惶恐不安,他唇畔酝开更浓的笑意,像在引导单纯好看的学生,轻而缓地问:那你该怎么做呢?

    雪郁茫然:我

    突变在此时发生。

    古宅四周环绕着大大小小的土坯房,中年男人拍打的声音绝不算小,长达七八分钟的敲击和怪叫,早已经把卧床休息的村民推了起来。

    一时之间,家里开灯的开灯,点煤油灯的点煤油灯,骂骂咧咧打开窗往外探。

    是谁大半夜不睡觉鬼哭狼嚎的啊?有没有公德心有没有素质,明天还要打工,这么吵让人怎么睡!

    又是哪个醉鬼犯贱,管不好自己还偏要去喝,这下好了,好不容易把娃哄睡又给吵醒了,是不是你给我带娃乖乖,别哭别哭。

    要我说,咱们村就该出个禁制,晚上喝醉的酒鬼不许进村,该睡庄稼地睡庄稼地,睡马路边都没人管,第二天起来好好瞧瞧自己的德行,看以后还敢不敢这么玩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