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郁呆了, 飘雪的冷天下, 还出了点细汗:不是,我真忘了,你抬头,别搞得我像坏蛋一样。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被几次追问,程驰总算开了口:我回去找了你很久,他们说你搬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一年没见,男人高度、宽度都拔长了一些,可那副失落难受的五官神态,依旧像用脚垫拱盆的小狗:你说过会等我回来的。
所以即便突然来到全然陌生的大城市,他也靠这句话撑了下去。
他一直等,一直等到闫莉兰放松警惕、解了对他的禁制,第一时间回了村子。
可小寡夫已经不在了,他是最后一个知道小寡夫搬走的人。
如果不是今天碰到,他不敢想自己还能不能再见到雪郁。
生气、难过、浑浑噩噩,他预想了很多遍如果再撞见雪郁,自己一定要把雪郁抗回村子,就算被骂人贩子也无所谓,可真正碰到了,他却舍不得。
空气寂静了好几秒。
雪郁雪郁脚拇指抠紧了。
程驰不说他都忘记了,毕竟当初他说的那句话,也是看程驰想听,程驰想听,他就说了,但完全没放心上去,因为他压根就没想过之后会再见到程驰。
雪郁心虚地乱看:那个,本来想等的,但后来有事,也没方式联系你。
男人一如以往蠢笨,明明小寡夫做贼心虚的小表情都那么明显了,他怀疑都没怀疑,盲目信了:真的吗?你走之前,有想过我。
雪郁胡乱嗯了声。
程驰喉头轻滚,多日死寂的心情被三言两语拨得泛起活水,他正想说什么,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个黑衣黑裤的人影朝这边跑过来。
那人长相凶,下巴有一道蚯蚓似的疤,冲冲跑到程驰面前,扶着膝盖气喘吁吁道:哥,你怎么还在这里?要用车了,赶紧走吧。
他直起腰拍了拍程驰的臂膀,一扭头,对上了雪郁白兮兮的小脸,两人对视了有两三秒,他倏地收回视线,闹了个结巴:哥、你,你在和人说话,那我、在车上等你。
程驰默不作声拿出一串钥匙给他:不用等我了,你自己去吧,我有点事。
把人打发走,程驰重新看向雪郁。
雪郁表情严肃,仿佛在程驰和那人谈话间撞破了什么机密似的,眼睫毛扇个不停,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突然有钱穿上档次衣服、有同伙、同伙脸上有刀疤、和有刀疤的同伙互相称兄道弟
雪郁心里不祥预感飙升,狐疑地吞咽了下:程驰,你要是在做什么非法勾当,我会报警的。
程驰愣了下,没说什么,反而盯住了他因为紧张不停舔舐的鲜红唇肉,还是很喜欢,他最喜欢雪郁的嘴巴,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