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很符合粗糙男人的风格,乱中有序,唯一值得注意的是墙上挂着的那件布褂,面料看上去便扎手,要让小寡夫那身娇嫩皮肉穿上,不用说有多遭罪。
雪郁脸上浮出困惑。
别人墙上都挂着勋章或者值得纪念的东西,就他在墙上挂个布褂,像什么话。
你怎么把褂子弄墙上啊,没衣柜吗?
程驰微愣,后颈升起的滚烫温度快能和开水媲美,他喉结克制地滑了滑,闷声说:我喜欢那件衣服。
雪郁挑起眼尾,不太能理解:随你高兴吧。
新年将至,街上店铺该关的关,程驰没准备多少食粮,只简单给雪郁煮了碗面。
雪郁快饿晕了,不挑,坐在椅子上吃了起来。
小寡夫脸蛋浮出血气,挑筷子的手纤长干净,坐在体积不大的椅子上,人也小小的,软发搭在白皙后颈,不减当年的娇媚。
程驰的肩很宽,极有男性气概,此时僵得如弓弦,他在雪郁并起来的腿上看了会儿,忽然不过脑地说了句:雪郁,你不穿裤子比较好看。
雪郁冷不丁听到这话,吃面的动作瞬间停住,差点被呛到。
他羞恼地抬起小脸看向程驰,不是没领教过程驰的口无遮拦,但他以为一年过去会有所好转的,怎么还愈演愈烈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程驰一看惹人不高兴了,坐直,嘴笨地补救:不是什么都不穿,就是你在乡下穿的那种短裤
只遮在腿根,特别好看。
雪郁还在乡下时,每天晃着两条纤长风韵的腿从一众乡村野夫面前走过。
那时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角落里,有个糙汉在偷偷看着他,满心想把他两条腿扣在自己腰两侧,最好一天一夜不分开。
雪郁眼尾挑起扫了他一下,又慢吞吞收回:你判断一个人好不好看的标准,就是看他穿的长裤还是短裤,是吧?
程驰讷讷反驳:不是,你怎么都好看。
雪郁不想和他探讨这个了。
吃饱喝足已经快十点,程驰抱着其他心思把雪郁送回了他家楼下,雪郁整理了一下衣摆,转过小脸,和程驰说自己回去后会把钱转给他。
程驰没吭声。
雪郁当他默认了,转过身就走,只走了一步,他第六感忽然作祟,倏地抬起头看向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