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驰不敢买了,和雪郁找了有座位的地方,坐下慢慢吃起来。
雪郁拿着根羊肉串,小口吃了几下,剩了最末尾一块肥的,他从来不爱吃这块,太腥太腻,于是在周围找垃圾桶,他脚边没有,于是很自然地把剩下一块的羊肉串,递给了脚边有垃圾桶的程驰。
他觉得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自己什么意思。
谁知道程驰接过后愣了足有半秒,慢吞吞低下头,把那块吃进了嘴里。
雪郁:?
小寡夫皮肤嫩,人纯,那张脸看起来却香艳得很,他羞不是羞恼不是恼地看着程驰,一把抓过那根光秃秃的棍子:你是不是蠢?我是让你扔掉,你怎么吃开了?
程驰笨拙地滑滑喉头,能品出小寡夫甜味似的,舌头都捋不直了,含糊道:我以为你让我吃掉。
雪郁蹙眉,娇手在男人微冒胡茬的下巴拍了拍,不顾男人僵硬,淡声问:吃进去没,没吃吐出来。
程驰僵了僵,下意识咽了。
雪郁:
今天程驰给他买了那么多东西,雪郁对他的容忍度硬生生提高,抿着唇没骂出口。
吃完,两人沿着回去的小路走。
雪郁能感觉到程驰一整晚都在傻乐,他忍不住问:你在高兴什么?
程驰朝白白净净的人看了眼,让雪郁敏锐地意识到他这样和自己有关,男人用甲缘压了压食指的肉,放低声音说:我在市区买了栋房子,和我妈商量,以后做婚房用。
那一秒,甚至程驰最后一个字还没落下,雪郁脸色瞬间淡下来。
他语气堪称冷淡:哦,挺好的。
程驰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和难过,不过很快归于平静。
他低头看着自己路面,喉咙缓慢地动了一下,不知想到什么,在把雪郁送到小区门口后,突然闷声问:雪郁,你有没有许新年愿望?
雪郁久久地看着街边的灯笼,小脸在闪烁的灯光中明媚动人,眉梢落了雪,他轻轻揩去,撇过头去看程驰:新年愿望?
嗯,城里可能不太注重这个,但乡下不一样,你没在村子过过年,我们那里每逢新春,小孩还有大人都会把新年愿望写到红纸上,企盼来年能实现。
雪郁不爱过年,太吵、太闹腾,不过也对他说的提起了些许兴致:许了就能实现吗?
程驰黑黝黝的眼睛很亮,笃定地、不容置疑地说:能的,无论是什么。
无论是什么,他都会帮雪郁实现。
壮实粗笨的男人语气诚恳,仿佛让他现在拿刀在自己心窝子剜一刀都不会犹豫,真傻,怎么会真的有人在他身上傻一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