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殿里没什么味,这几天到处都是香。
这就算了,连他身上都有了。
是不是再过几天,这地方都要易主?
云康脸上情绪很淡,一整晚的疲劳使得眼皮折出两层道子,显得眼窝更深,看东西带着阴冷,在他走向床榻边的一瞬,让人忍不住生出他要把床上的人吃了的念头。
枕头没躺着人,雪郁身子蜷成娇小的一只,脸蛋生粉,对会发生什么全然不知。
云康冷着脸,朝他伸出手。
下一刻,他做了一整晚没少做的事,拿起被蹬掉的被子,把人从脖子到脚缠起来。
嗯?雪郁被弄醒,拭了下湿润的眼尾,问道,你要起了吗?
雪郁一般第一次醒都起不来,随口问了句倒头又想睡,拉被子的一瞬,他好像听到男人冷笑了声,嗓音微哑着,一字一顿地回他:没睡过。
雪郁懵了下,对方语气微妙的几个字明显不同寻常,他不确定云康是不是在生气,支起胳膊肘,黏腻贴着白肤的头发下,天生弱势的眼睛仰着,用像闷在被子里的声音说:我昨晚
是不是踢你了?
不然怎么没睡觉。
云康扯起唇角,硬邦邦道:没有。
是不踢人、不咬人、不踹人,只一晚上都要黏着他,摸一下他这里、抱一下他那里而已,他僵着语气问:昨晚是梦到你相公了吗?
雪郁:
他这几天听到相公两字比听到吃饭两字还要多。
在和这二字完全无关的任何情景和场合下,云康都有办法扯到这上面来,融合得既怪异又自然。
你说的噩梦,是你相公又把你抓回去行房事了?男人好像看不出他的窘迫,还要继续问。
雪郁悄悄把被子捂住了点耳朵,掩耳盗铃地当没听到,小声反驳:不是,我是梦到蛇把我吞了,生了很多个蛋。而且殿里的窗户晚上老是晃,就有点怕。
说完,他再次问:我昨晚,是不是把你踢下床了?
云康脸色这么臭,除了这个他想不到别的。
他平时睡觉真的不随便动,喝了酒之后才会有点不受控。
男人沉默了一瞬,慢慢扫了眼雪郁的脚踝,那条腿很细,包着纤长的骨骼,适合被人拿着把玩,却没有把他踢下去的可能,但他没否认:是,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