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郁不认床,而且了那么久,一躺床上就睡着了。
二日他问老爷爷借了顶帽子,又顺了一辆骡车,去了县上。
昨天狼藉的小县,经过一晚恢复如初,小摊小贩照常出来吆喝,雪郁松了气,压低帽子跟别人保持至少一丈的距离,他和大部队来的那一晚,就馋上了这里的一家烧饼店。
正要进店买几个烧饼,他脸一侧,看见几个熟悉又陌生的脸。
是那些官员。
他们?
雪郁想不通,压住帽檐的手紧了紧,很快他又看到几个从客栈里出来的
人,无一例外都是和他之前同行的。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留在客栈,不去冬狩了?
雪郁心头惴惴,呼吸像被谁揪起来了一样,很难说他怕什么,或者怕看到什么,他连烧饼也不买了,急匆匆回到茅草屋。
被老爷爷问发生了什么事,他唰白着脸摇头,只说要借住几天。
这次说确切时间,他也不知道,等那些人什么时候离开客栈,他就什么时候。
或许是在顾及什么,雪郁在茅草屋待了整整两天,有外出过。
老爷爷端来午饭,憋了憋,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公子啊,你在这里待两天了,我很乐意你住下去,只是你不出去,如何找你散的朋友?找不到,又怎么拿回你重要的物件?
不着急,雪郁慢吞吞地说,过两天。
他们总不能在一个小小县城耗这么久。
老爷爷多问,又隔了一天,他跟雪郁说要去县上买些盐梅,可能傍晚后回来。
雪郁点点头让他路上小心。
傍晚的那一顿是雪郁自己做的,他用锅勺舀起菜,正要搬去木桌上,不知怎地,眼皮猛地连跳了几下,雪郁不信跳财跳灾的说法,心头却跳动得越来越快。
砰!
年纪大了的人都极为爱惜家里的器具,平时吃饭掉粒米都要心疼许久,老爷爷也是如此,可今天回来他却一反常态,是用脚踹开门的。
爷爷,雪郁心脏狂跳,怎么回事?
要打仗了!
老爷爷进屋手闲下来,抓起重要东西往包袱里塞,他呼呼喘着大气,存了点理智,跟雪郁说:快逃命吧,晚就要把命交在这汝州县了。
打仗?
勉强压下惶急的心跳,雪郁给老爷爷倒了杯水,让他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