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传回来情报。
云康平定巴渚乱贼,降众五千余人。
云康夜半烧毁卓军粮仓,围了运粮货车,五日后,一举将饥肠辘辘的卓军击溃。
云康佯败诱敌,冒险分出士卒后方包抄,歼灭敌军尾部,前后夹击、以少胜多。
是振奋人心的好消息,有一阵子,甚至有民众觉得,他们必要再逃了,心想,或许这场仗,他们能赢呢?
甚至雪郁要这觉得。
直到几队鲛人精兵和几个小**队开始陆陆续续支援卓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人数太多、太多了,战术意识就算么强,一人一脚能踩死辛军。
原本到了卓厥地带的辛军逼得连连败退,粮道毁,多个要将擒,主力溃不军。
这个消息传到大辛,又有一大拨平民开始逃。
以卓军为首的联军打到了北边,一座城、一座城地俘虏群众,每清剿完一个地方,便插上他们的旗帜。
大概是真的要败了。
还残存着一丝希望的民众,听云康已经赶回了皇城,唏嘘着,他们这一辈人,马上又要见证一次巨变。
雪郁是听到马声才寝殿里出来的,一出来,他便看到风尘仆仆的高大男人,穿着用皮革做的冰冷盔甲,手握缰绳,头盔下的脸线条凌厉,沾着他己的、别人的血。
他本就高,还坐在马背上,光打在他臂膀上,映得又宽又大。
仿佛他立在儿,就是大辛的天。
现在这座天要倒了。
法怨恨,他已经坚持够久了,仗一开始打,百姓以为大辛要立刻拱手相让,事实上,他掏空似的抵了小几个月,如今难民大半南下,他已经尽最大力减少了伤亡。
大辛的命数尽了,这怨不得别人。
雪郁望着云康,马背上的男人也在回望他,整整一个冬下来,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数,而每一次见面极为仓促,前几次,在宫殿门口匆匆道别。
这一次,在乱作一团的皇城,有人摔倒了爬起来,有人嘴里念念叨叨地大辛要亡,有人拼命地在包袱里塞银子、手镯,更多人在往外逃。
兵荒马乱,男人嘴巴动了,他:雪郁,别愣着。
走。
天他机会把话完,今后怕是也机会了,天他是想和雪郁。
如这场仗败了,你就回岚水山吧。
这场冬过后就是初春了,往后的日子里,一定要安常履顺,岁岁平安。
卓军马上就要打进城里,隔着座城,仿佛能看到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