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嗫嚅几下,说了句什么,路窦没听清,皱着眉让他重说遍,于是他抬起脸,让音变清晰了些,软软地问:同性恋是什么意思?
路窦:
再好几年,路窦都能记得自己现在这副蠢样,瞪着眼睛,脸不可置信。
这年头真有人不知道同性恋?
也。
从小在那样个落土村子长大,每天和牛羊活,县里教资源跟不上,没读什么正儿八经书,人被养得又笨又单纯。
如果现在有个男去亲他嘴,把他翻来覆去,搞得上红下肿、肚子满满。
他估计都傻乎乎地问,这是在干什么呀?
路窦顶了下尖牙,抓了把头发,因为脑袋里莫名想了这些没用,表情也不自然起来:你不用懂什么意思,你只需懂,以别来烦我。还有这东西你也拿回去,几块钱玩意儿,我是买不起还是怎么?
雪郁被拒绝了,水漾漾眼睛就垂下去:好吧。
睫毛铺展开,遮住脆弱哀伤眼神,音软成撒娇般,任是再硬肠,都被他软出个洞,路窦知道他接下来说,可是我真很喜欢你、可不可以给我个机。
他也想好了怎么回,他和以前样说,那是你事,凭什么给你机。
算了。
路窦从雪郁两弯潋滟眼尾扫,死寂许久善忽然泛起波澜,他想,或许不该这样践踏个追求自己人,烦躁地啧了道:你实在想追也可
他句烫嘴似、语速飞快话还没说完,就听面人开了口:那
雪郁低头自己鞋尖,又自己衣角,抬起温软眼皮,显露出种很腼腆却又鼓起勇气姿态:那我可不可以追你朋友方识许?我觉得他也长得很好。
第64章 土包子一定要被骗亲吗(2)还真敢问
路窦在被那个土的、没有任何吸引力的转校生追求, 事不是么秘密。
路窦起先也觉得烦,尝试过很多方法让裴雪郁知难而退,可人就跟牛皮膏药一样黏上了他,骂骂不, 赶赶不走, 一点脸皮都不。
那时的路窦没想过裴雪郁会主动放弃, 还是种理由。
用那张楚楚可怜的脸问他,能不能追方识许。
路窦太高, 雪郁仰头都仰累了, 眼睛里水光潋滟,仿佛外面的雨都跑进了他眼里,背光下脸更,像凝起的奶块,他见男生许久不回话, 软软催促:可不可呀?
可, 怎么不可?路窦顶了顶腮,语气莫名冲起来:你想追谁是你的自由,我有么关系, 我就想问问你,你每次换目标, 是不是都通知一前一个被追的?
他们说话的地方不隐蔽,在楼梯间, 路窦句话一说出口,来来往往有学生诧异地向他。
路窦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