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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等他看见赴约下的路窦,嘴巴张成能塞进一个蛋的程度,瓮声瓮气地怀疑:兄弟,你这也不像发烧啊?

    路窦眼皮耷,声音从胸膛滤出去,沙哑而低沉:那怎才像,走两步路就摔倒,连筷子都没力气拿?

    那倒不是。

    富二代讪讪吃了口包子,嘴巴被荤肉的油腥刷得水亮,他匆匆用纸擦了下,好奇地问:我听说你搬进小土包宿舍了?

    路窦觉得没什好隐瞒:嗯。

    富二代惊呼:是铁树开了花还是母猪上了树,你能动搬去他那儿?

    路窦抬起刻皱痕的眼皮。

    当初最烦他的是你,躲他最猛的也是你,都下注猜你会不会把他赶出学校,你倒好,不吭不响就搬去了他宿舍?你是想了新招数恶他还是怎?操,告诉我你是被他撒两句娇就软了,那我真看不起你。

    路窦轻啧:你说对了,我是为了恶他。

    ?

    修长指骨碰上沾冷汽的易拉罐,路窦薄唇微张:我在他面前,学你三天不洗袜子,头发一周不沾水,你猜他多久对我断情绝爱?

    富二代:

    路窦没会他的反应,而是皱眉低头看手机,自从发了那件衣服的图片后,雪郁就没过他信息。

    这不太正常。

    那呆是呆,在某些方面是近乎执拗的礼貌,聊天从是有问有答,且从是他结尾,这次却超过快两小时,都杳无音讯。

    路窦攥了攥掌,铁罐上被冰冻许久的凉意顺他的指尖渗进去,却压不住那股躁。

    对面的富二代叽里呱啦,倒豆子他说校园八卦,他兴致索然低嗯,过了几分钟,他一成不变的脸色才稍有转化,路窦看向屏幕上方多出的消息。

    [小土包:表情/]

    那表情是一颗拟化的小白菜,垂头丧气坐在地上,看不见脸。

    路窦很奇怪地,从中感觉到雪郁细微的情绪,尽管雪郁什都没说,他低头打字,没去问雪郁怎不消息,言简意赅问他在什地方。

    [小土包:刚宿舍。]

    于是路窦还没出多久,就又到宿舍。

    宿舍里,站了好几个神情严肃的便装警察。

    站在凳子前的那个高壮剽悍,虬结的肌肉几欲把衣服撑爆,露出的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宽阔的肩背挡去雪郁半个身子,在他结实庞的身形下,雪郁只有那小,细白的胳膊恍若倒出的鲜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