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郁眨了下眼,受宠若惊地摆摆手:不喝。
路窦也不勉强他,把水杯放到一边,停顿了许久,状似刚想起般硬邦邦问道:现在能说没,他说的甜是什么甜?
雪郁:
雪郁真就无语。
到底有什么记到现在的必要?
雪郁并了并膝盖,在心里思考着应对的谎话,审讯室的门忽然打开,出来的便衣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雪郁,你进来一下。
好。
雪郁从一开始便料想进展不会太顺利,但他想不到,为什么要他进去?
他站起来,旁边的路窦神色也不太好,应该也是在想恶灵在搞鬼,微皱眉道:有事叫我。
雪郁模糊嗯了声。
方识许是镇灵师,也有进去的资格,雪郁和他相跟着一起进去了。
审讯室大体分为两处,用铁栏分隔着,一处是审讯民警的桌子,一处是铁栏后孤零零的凳子,后面的防撞软包墙面上,用鲜明红字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被捆灵绳绑住的周卿就坐在那张凳子上,身上衣服湿透,雨水顺着锋锐下颌滚落,停留在他那具冷冰冰的躯体。
所有罪犯在被询问前,都会嘴硬、含糊其辞、推卸责任、谋求最大减刑。
可这些在周卿身上半点没体现,他很配合,甚至可以说积极配合,但在此前提下要先满足他一个要求,一个只有雪郁能做到的要求。
周卿笑着紧盯雪郁,话却是朝便衣问的:他同意亲我了?
雪郁:?
是这样的。
旁边的便衣表情略有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复述恶灵的要求:他说他什么都可以坦白,但前提是,你要主动亲他一下。
这要求是挺扯淡的,他也觉得不合适,但也仅仅是觉得不合适和尴尬,在他们糙汉子心目中,两男的打个啵亲个嘴,就嘴巴贴嘴巴的事。
但其实不是,周卿一旦含起雪郁的嘴巴,又吮又咬,水也全部喝去,能把雪郁亲傻。
雪郁迟钝地在消化这句话的意思,站在他旁边的方识许,语调微冷道:他是罪犯,坦白是他应该做的,没有讨价还价提要求的权利。
便衣流露出为难的神色,他自然是听过方识许的后台和背景的,不能得罪,他把话斟酌在一个合适的度内:我清楚,但他嘴太硬了。
我想就贴下嘴巴的事,能省下后续麻烦也是件好事,所以才叫雪郁进来,不过要是不同意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