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多想,也没空多想,趁着这个机会逃出坟包。
之后他再次和周生接应,又重新筹划了一个,只有他们二人知道的杀人计划。
怕我了?
倚在凳子上坐相不佳的男人,眼里似乎只有雪郁这号人,见他嘴巴微张的样,推测出他可能已经全部知道了,挑起点眉梢出声道。
雪郁有些口干,摸在关机键的手好几次使不出力,也想不出现在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看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男人。
他不太能区分周卿这个人了。
好人?坏人?
好像哪种都不太对,哪种都不能定义。
雪郁一直没回话,好在周卿也不需要他句句回应。
周卿缓慢调了下姿势,凳子承受不住他的庞大躯体,咯吱响了几下,他自顾自道:原本就没打算瞒你,只是想让你主动亲亲我而已。
像刚才那样,搭着我肩膀,只会傻乎乎张着嘴。他说这话时眼睛瞥向方识许,见对方关节泛白,莫名感觉到胜利者的快感。
那时你多可爱啊,数不清我亲了你几次,快哭了一样,和我说你嘴巴快烂了
雪郁微恼:周卿!
原本在和方识许暗中较劲,听到粉唇吐出这两个字,周卿猛地一僵,心脏以一种不正常的频率飞快加速:哎,叫得我都有感觉了。
雪郁:
雪郁难以想象会有人在公安局这种光伟正的地方,说出这种浪荡粗鄙的话,他都不确定是不是在哪里得罪了周卿,所以周卿要一次次让他头皮抓紧。
他很不能听这种话,觉得不能入耳,眼尾蔓染出一片红,咬了下舌尖让自己清醒,问道:你到底为什么对我这样?
周卿腹部上两个拇指宽的黑洞,但他除了唇线发白,语气还是正常的,还能为什么,电视剧里都有那种无聊又没意思的一见钟情梗,我对你也是。
从15路公交车起点站见到你开始。
当时的情节他还历历在目,不管揪住哪段细节,他都能准确复述,那天下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暴雨,他和周生正准备回出租屋,手里的伞伞骨忽然断了。
身上的衣服没一处干的。
而就是这时他看到了雪郁。
雨下得太大,其实他连脸都没看清,雪郁应该也没看见他们的样子,只看他们狼狈又惨烈地淋着雨,就把书包里装着的雨衣给了他们。
接过雨衣的一瞬间,他心脏剧烈跳了下,搞笑又稀奇地想,一见钟情这种烂梗居然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