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雪郁是五分钟前刚出去这件事,他也记得。
雪郁不认识他,但也冲他礼貌嗯了声,鼻息轻软, 我再要一根烤肠。
收银员立马把黏在凳子上的金贵屁股抬起,走到烤箱边给雪郁夹烤肠,等插上串子,雪郁已经乖乖翻出付款码给他了。
代表付款成功的滴声响起。
雪郁拿着还冒热气的烤肠,走出便利店, 举到燕觉深面前,微白的小脸皱着,身心俱疲道:给你也买了条,这回好了没?
雪郁很累。
如果能重回到做选择的那一刻,他绝对不会冒冒失失留下来。
现在不仅嘴巴受了罪,心理和身体两方面也都在受累,简直得不偿失。
燕觉深的事儿多,敏感,是雪郁这样足够耐心的人也不太能一直容忍的。
还可以。男人缓慢摸索,掌心先包住雪郁的手背,接着才像摸错了似的,从弹润的手背上,挪到烤肠的棍子,然后他含蓄地点评道。
雪郁:
外面天越来越黑,雪郁买完面包就不想逛了,也懒得问保险柜的密码,他的直觉隐隐告诉他今晚不会有结果,不如省点力气,日后再说。
他跟着燕觉深回了居民楼。
在上电梯到进门这段路中,雪郁抬起被风吹白的脸,看向身旁的男人,他不确定是不是他多想,燕觉深好像有点愉悦?
回想起在便利店门口,男人宛若被抛弃流浪犬的模样,和现在眉眼舒展大相径庭的高兴,雪郁忍不住感慨男人的多变。
脸变这么快,演员都比不过。
进了门,雪郁在玄关换好拖鞋,刚抬起头就被男人搂住肩头。
男人边搂边抱地把他带进卧室,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场景太容易发生怪事,雪郁脸色登时一白,咬紧唇急声道:做什么?
燕觉深覆下眼皮,表情看起来理所当然,反而显得他很奇怪,你说要和我睡的,忘记了吗?
雪郁愣了七八秒钟,脑袋都胀大一圈,总算想起为了叫开男人,扯下的理由。
没,我记得。雪郁干巴巴道。
燕觉深松开他,换下外出时穿的长袖,抽空对雪郁道:那现在不早了,该睡觉了。
雪郁低声道:嗯
不过是一起睡觉,又不做别的,没什么需要害怕的地方,他安慰自己,并且安慰得呼吸逐步放平,没那么紧张了。
但等到男人把被子铺平,并等着他睡进去时,雪郁又头昏脑涨地推开男人的手,一个理由接一个理由地往外蹦。
一会儿是:我突然觉得衣服隔夜洗不太好,你觉得呢?不然你还是去洗完再来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