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在燕觉深和系统对立的中间位置,大脑被那尖锐的出膛声,搅得晕了好几秒。
很久之前,雪郁在一本书上看过,某外国医生做过研究和实验,用微弱的电流刺激脑部颞叶,可以使人回忆起过往的事。
此时,子弹退壳,刺耳的巨响,就像那道电流,猛地刺了下大脑。
前一个世界被强行压制的记忆重新涌了回来。
雪郁抬起下巴。
他仰头望着系统,不,应该说外来者更为贴切。
抿开嘴巴,细细微微的声音,从唇里冒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
你让我做任务,我听话了,一直在做,我还叫了你好几次,但你不理我,现在还要这样
雪郁其实知道。
外来者从头到尾的目标就是为了让他任务失败,但他不明白也想不通,他到底哪里惹到了这个人,以至于要穷追着他搞破坏。
想不通,所以忍不住问。
男人身形微微顿住。
黑色严实的防护口罩遮拢,让人无法猜到他的面部表情,他对雪郁问话的所有反应,仅有那只骨感的手曲了曲,枪口向下,不再对着雪郁那边。
但雪郁仍旧不怎么开心。
他这人被精细面粮养得白白净净的,那句本来就有抱怨意味的不理我,附带他天生长相的加成,让那几句质问流露出并非本身意愿的委屈来。
他确实挺委屈,他认认真真过剧情,本来就已经在即将大功告成的时机被抓住,已经很难受了,在这当头,外来者还要来背刺他。
雪郁在不高兴的时候,眼睛看起来是含着水一样的,男人以为他要哭,冷俊眉目怔愣了一秒,缓慢地说出一个字,但似乎顾忌什么,犹豫停住了。
要说就说,干什么又停下,到底说不说啊
雪郁平时不是急性子,但这会儿有个大流血的,不急也不行,他观察了男人一阵,忽然福至心灵。
转过身,走了几步蹲下。
燕觉深还被他刚才突然冲出去的行为弄得胆颤心惊,见他过来,眉宇微蹙着,张嘴想叱他赶紧走,雪郁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和他对视两眼。
伸手紧紧捂住了他的耳朵。
燕觉深:
男人:
雪郁对着燕觉深蕴含丝丝不解的目光,给了他一个抱歉的眼神,旋即转过头,看向男人,现在可以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