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觉深插科打诨的,乱七八糟说些不着调的话,心理预想说完雪郁一定会红着脸怒气汹汹反驳他,但等了许久,雪郁也不说话。
他的脸这下是真变冷了。
目光像一条绳,把雪郁困在视线里:裴雪郁,不会是真的吧?
他不能接受雪郁有了那个伦不够,还有其他数不胜数、不知道打哪儿来、说不定天南海北都有的奸夫。
你不说话,是真的?
当然不是,雪郁只是被他中了弹还如此丰富的想象力无语到了。
雪郁一贯别过头想逃避,但见男人眉宇间流出难过,便抿唇想否认。
电梯门叮地一声,不合时宜打开。
辛骁随便套了身衣服就出来了,他像一头嗅觉敏感的猎犬,不用仔细找,闻着味儿就找到了雪郁。
他见雪郁脸上可怜巴巴的全是红水,心一紧,连忙就弯着上半身,很紧张地问东问西:怎么出去一下就变成这样了?这是血?你的吗?出事了?
雪郁摇头:我没事,是他
辛骁把目光挪到燕觉深身上。
庄羡亭率先蹲下,粗略在他糜烂的伤口附近扫了眼,脸色微变:枪伤?哪来的枪?
他转头看雪郁,雪郁白着脸躲开,又去看燕觉深,燕觉深轻描淡写忽略过去,快痛死了,先别问,先救人。
庄羡亭没废话:不能送去正规医院,我朋友在附近开了家小诊所,设备还算齐全,先送去那再说,辛骁,过来搬人。
那我能帮点什么?雪郁紧张发问。
庄羡亭看过来,在他大花猫一样惨兮兮的脸上停了秒,语气放轻:你先回去洗一洗,我和辛骁送过去就好,人越多越乱,有消息我会告诉你。
雪郁:好
庄羡亭心细,确保雪郁身上没有出血口,都是燕觉深蹭上去的后,才和辛骁一起把人弄上车。
庄羡亭拧动车钥匙,在启动前莫名心脏骤跳,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让他朝车窗外看了一眼。
几秒后重新回头。
引擎轰响,性能良好的车在驱动下迅速驶离。
等车库里只剩下一个人时,雪郁总算能好好地理一下思绪。
他感觉极其的不符合常理,为系统因为几句恳求便毫无原则、毫无考量地答应他。
这样的好说话,给他带来便利之余,也让他在原本对外来者有反派印象的前提下,产生轻微的割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