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郁当即应好。
他睫毛颤巍巍,脸颊红通通,活像被人欺负过,没和宁尧多说什么就离开了偏房。
前院,周老头正坐在小凳子上用洗衣棒敲打衣服,见雪郁出来,乐呵呵地想说两句话。
但下一秒他就看见雪郁眼皮微红,眼睛潋滟着水光似的,和来时的样子大为不同。
周老头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化,吹胡子瞪眼地站起来:那臭小子欺负你了?!
雪郁怔然:啊?
周老头:我早就担心他会因为救过你,让你每天给他干苦力,欺负你,你实话和我说,他有没有?算了,看你这样子,肯定有。
我去和他说道说道。
雪郁总算捋明白,周老头是误会了宁尧对他动粗。
他赶紧上去拦住拿着洗衣棒想冲进去教训人的周老头,胡乱地摇了下头:没有!周叔,是我太热了,宁尧没对我做什么。
周老头狐疑地看他:真没有?
雪郁连连点头:真的。
想了想,雪郁又说了几句宁尧的好话,打消周老头的顾虑把人劝回原位后,他才匆匆道别。
今天他没精力再见人了,不管是没说过话的秦烨和许景和,还是说过话的顾越择和林白悦,他都没状态试探了。
雪郁眼皮恹恹耷拉,一心想回去睡觉,所以连后面跟了人也没注意到。
他很困,慢吞吞走着步,又走了几分钟,忽然听见古怪的铃铛响。雪郁好奇心不重,如果换作平时,他只会疑惑一下哪里来的铃铛,就继续往前走。
可今天不同,他听到铃声就停了下来,但他不是想休息,也不是想看铃铛声从哪传来的。
而是他腿软了。
浑身像是灌了铅,沉重无比,连抬一下眼皮都困难费劲,铃铛声越响他这种症状就越严重,他意识到问题所在,吃力咬唇,想抬手捂住耳朵,可那铃铛声转瞬就来到了背后。
雪郁软着腔调哼出声,谁?
回答他的是一道宽热的胸膛,有人扶住了他,而他彻底晕了过去。
如果世上有后悔药,雪郁大概今天不会再去周老头家里。
不知过了多久,雪郁昏昏沉沉撑着手肘趴起来,他眼尾洇红,缓冲了几秒,迅速打量四周环境。
这是一间很小很小的简陋偏房,只有一张床和一扇通风的小窗户,他现在就躺在这张床上。
在看到紧闭的门,还有放在窗边盛着热面的碗后,雪郁心凉了一截,意识到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