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页(2 / 2)

    许景和眯了眯眼,把翻炒的动静弄小了些,他觉得雪郁这样平静搭话的样子一点不像被软禁的,却鬼使神差搭话:不然等着饿死?

    那你在做什么?

    洋葱炒饭。

    雪郁能看出锅里在做什么,只是随口一问,他抬起纤细指尖轻柔摩挲了下眼皮,含糊着声音问:哦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许景和在他说的时候,正好弯腰去拿调料。

    余光扫过他磨蹭的手指,许景和脑中忽地开始想,那只手攀过多少个男人的后背,和多少个男人十指相扣过,甚至还想到一黑一白交缠的画面。

    雪郁这么爱招惹男人,又有身份的便利,身边男人肯定只多不少。

    会有几个十个,二十个?

    疯了,他又在想什么。

    许景和陡然清醒,后背僵硬地绷紧,迅速挪开视线喉咙干涩道:我说过了,做梦,除非你消掉我的奴籍,让我回富人城,以后也别来招惹我。

    可我也不知道怎么让你回去,我都忘了。

    那就没得谈。

    雪郁又揉了两下眼,知道再怎么软磨硬泡也不可能让许景和放他走,只能咸鱼心态地接受,转而问别的:我想洗漱。

    这回不等许景和说话,柴米先用牙轻轻咬住他的裤脚,脑袋往一边扯,雪郁看过去,发现洗脸盆、毛巾和搪瓷杯都一应俱全摆在了偏房旁边。

    他刚才太困没有注意到。

    许景和头也不回,身躯半躬着在案板上切洋葱,修长苍白的手握住刀柄,有几条青脉鼓出来,诡谲复古的纹身自腕骨往上不断延伸。

    雪郁又问:在哪里打热水?

    柴火灶里火烧得旺,锅里的油噼里啪啦溅,吵得很,许景和没有听见他说话,还在切洋葱,他只能走近几步道:我不知道在哪里打热水。

    许景和还是没听见,一个洋葱切完,才慢悠悠转回头。

    而这一转,他看见他以为早就去洗漱了的雪郁还站在身边,眼皮有些红肿,抿唇可怜地一直掉眼泪,指尖因为擦拭沾染了大量水渍,弄得许景和猛怔。

    他有几秒没有反应过来,不明白雪郁为什么在哭。

    但他的手已经率先伸了出去,帮雪郁擦了几下,发现越擦越多,还把那张脸擦红了点,最后有些无奈:怎么回事?

    雪郁微皱眉和他说:洋葱汁溅眼睛里了。

    许景和霎时滚了滚喉头,以为是不让出门委屈哭的,原来不是,他不自觉松了口气:明知道我在干什么,还靠这么过来在这等我,我去打水给你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