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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郁模糊说了句谢谢,小脸都快和碗里的米饭碰上,被旁边的宁尧伸手扶了下额头,才坐直离远了些,他不是和长辈聊一下天就话也说不利索的人,他是害怕。

    源头是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好像叫顾越择。这人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全程沉默就算了,做事还很诡异。

    他夹一下菜。

    男人直勾勾盯着他。

    他舀一口汤。

    男人直勾勾盯着他。

    他就是开口和周老头说一句话。

    男人也立刻放下筷子,直勾勾盯着他。

    雪郁:

    雪郁不敢和那长相凶巴巴的男人对话,只能挨近宁尧,迂回地问:你帮我看看,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这句话几乎贴着宁尧耳边说的,吐息拂过来,宁尧喉头一下收缩,干涩得紧,他按照雪郁要求,仔细看了下那张茫然的脸:没有,很干净。

    那就奇怪了,什么都没有干嘛看他。

    雪郁微微蹙起眉毛,想再确认一遍,却发现对面男人的脸突然变得更加凶神恶煞,从头到脚都散着马上能起来打人的气息。

    他讷讷闭上嘴,吃了几口饭:周叔,我想喝点水。

    周老头应了声,站起来要给他去主房拿杯子,雪郁连忙拉住他的胳膊制止道:不用麻烦您,我自己去接就可以。

    说完这句,雪郁马上从这僵滞的气氛中脱离。

    他从偏房走出去,站在门口分辨了下哪处是主房。

    刚要抬步走,一只手忽地从后面伸过来擒住他的手腕,雪郁措手不及就被带到了一条小通道里,他被带得太急,目光眩晕了两秒才慢慢恢复。

    这条小通道是主房和院子墙壁相互夹出来的,两人宽,三面都是死路只有一个出口,在尽头放着一个半人高的水缸,里面的水是储存着以备不时之需用的。

    雪郁缓慢抬头,微眯眼辨认:宁尧?

    宁尧低低嗯了声,抱着他在他颈窝处圈地盘似的轻啃,咬出好几个糜红的小印后,才呼吸微沉地分开:那个人一直看你。

    宁尧声音是很淡的,也不会有很明显的情绪,此时却能听出一点抱怨来。

    愣了一会,雪郁才意识到他说的是顾越择:我知道。我也很奇怪,所以才会问你我脸上有没有东西。

    怕宁尧又来咬,雪郁这回长记性地捂住了他的嘴,宁尧不能说话,黑眸沉得要命,一旦他用这种眼神看人,雪郁就又回到昨晚差点被搞死的场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