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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没有鲜寡廉耻的人绝对不止一个,被镇压在坟包度日的恶灵也不只有周卿,但是大部分恶灵在长久的关押下,最终都会走向痛不欲生的崩溃状态。

    之后再抓狂,再后悔,再麻木,循环反复。

    只有周卿。

    他没有那么多空闲想其他的。

    他每天想的都是,如果有一天再遇到把他耍得团团转的骗子,他一定要把那小骗子绑在床上干坏,绝不会因为他呜呜咽咽哭一哭就心软。

    但他知道不可能,遇不到的,他永远逃脱不了这个鬼地方,雪郁也永远不会来见他。

    日子一天天如出一辙地流逝。

    一天晚上,周卿照常在凳子上坐了会儿,脑子里还是想着怎么样干烂雪郁,以此来消磨时间,刚想站起来回床上去,他猛然听到一声受惊的啊声,黏腻又津甜。

    那一刻,周卿遍体生寒,双瞳震颤地扭头看过去。

    那张只铺了一层薄垫的硬板床上,出现了一个长手长脚的人,是周卿日思夜想、梦里也不放过要报复的人,声音熟悉到他只听到个气音都立马转身。

    许久不见的一张小脸印入眼底。

    雪郁一手扶着床,一手抓着身上松垮的衣服,眉目茫然,像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唇瓣微肿,衣服也没穿好,鸦羽湿湿的,一副吃了软骨粉坐不住的样子,他眯眼辨认了下不远处的男人,有些不可置信:周卿?

    周卿手指颤抖起来,他仔细地看,没认错,是雪郁。

    这个骗子。

    他肩膀抖得剧烈,不知怎么,没有像他想的那样真把人绑床上,也没有冲上去算账,他什么都做不了,只死死盯着一处,脸上的酸妒藏也藏不住,几乎咬碎牙开口:你把腿收起来,流我床上了。

    雪郁浑身失神地一颤。

    反应过来,抖着手去够堆在脚踝的裤子。

    等差不多能见人了,他站起来,有点怵地看了一眼周卿,那一眼含着潋滟春水,明艳动人:周卿

    除了叫人,雪郁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最近他似乎时运不济,晚上刚被沈京饮发现他被人表白,招来一顿肝火,现在又遇到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根本无所适从,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叫了那一声,男人没有回复,两只颤抖的手垂在身体两侧,不发一言。

    周卿心中五味杂陈,乱得像一团找不到线头的球。

    他阴沉沉地看着雪郁,一边可狠地想冲过去咬住他的脖子,质问他为什么说谎,一边想拉开他两条大腿,问他是谁干的,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一边又因为雪郁一见到他就叫了他的名字,没有忘记他,而可笑地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