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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粗鲁地推开了拦路的孩子,名叫杰克逊的布偶熊软趴趴地摔在地上。

    女孩子拉住独眼小熊的一只手,无机质的眼睛依然盯着那个醉醺醺的男人。

    蛋头先生墙上坐,蛋头先生跌下墙。所有国王的马儿和士兵,都没办法把他拼回去。

    她抬高了声音继续唱那首幼稚的童谣。

    脆生生的孩子气的歌声好像夜半悬在门栏的风铃,一遍又一遍地循环在男人的大脑里。

    风声不知道什么时候静止了。

    连月光都一齐失踪。

    女孩绣着蕾丝边的裙摆在没有风的半空中飘动。

    她终于住了嘴。

    安静地看着男人走向看不见底的深渊。

    亚丁middot;亨伯特记得自己应该要去做什么。

    但是他突然想不起来了。

    他想去哪里呢?

    眼前的道路仿佛在指引他的方向。

    他不知道应该去哪,也看不到黑暗弥漫的街道上有别的出路。

    他只能朝着灰色的暗光的指引。

    耳边响起马匹嘶鸣的声音。

    他呆滞地抬起浑浊的眼睛。

    厚重的酒瓶跌倒在地,汩汩流出浑黄色的酒液。

    这里是马厩。

    被养马人精心饲养的健壮马匹莫名看起来很焦躁,猩红色的眼睛骤然转动了一周然后死死瞪着仓皇的来客。

    肌肉矫健的马蹄高高地抬起朝着男人恶狠狠地踏下。

    我怎么在这里?

    亚丁middot;亨伯特精神恢复的那一刹,他转头看到马厩外站着的,披着黑袍的绅士。

    他沐浴在月光下,鸦黑色的眼睫都覆着一层霜白的细雪,唇畔含着一抹冰凉的笑意。

    或许您需要好好地学习,怎样说话才更有礼貌。

    亚丁middot;亨伯特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两个字是:夜魔。

    第7章 雾都凶灵(七)

    深夜里的红鸫酒吧依然沉浸在劣质酒精制造的幻梦里。

    老板娘的死似乎并没有在这些吵吵嚷嚷的酒客心头蒙上一丝半缕的阴影,窈窕的酒侍端着餐盘如游蛇般躲过拥挤的身体和出其不意的脏手。

    吵闹声和调情声彻夜不绝在暗巷里回响。

    后厨的小房间里,姜迟面无表情地叹出今晚的第三十一口长气,然后在那张吱呀作响的铁架床上翻第六十八个身。

    数据监测中心给的目前为止玩家中评价最低的身体报告真是一点都不掺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