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小声的,好像是犯了错的小狗,亲昵又讨好地用脸颊磨蹭着男人硬挺的衣领,脸颊上很快被坚硬的猫眼石领带夹印出一道显眼的红痕。
先生别这样对我,我害怕。
男人这下是真的在笑了。
他勾起唇角,一只手轻轻抬起姜迟的下巴,声音温柔地能拧出水来:我不这样做的话,小迟会跑的吧?
姜迟无辜地眨了眨长睫,大概因为睫毛太长,眨眼的时候像是被蛛网拢住翅膀的蝴蝶,翕张时有亮晶晶的磷粉洒落:先生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跑呢。
男人带着白丝绒手套的指尖从那截白腻小腿一直滑落到被黑铁箍住的细细脚腕上,手指意味深长地揉捏了一下圆润的踝骨。
姜迟强行忍住身上冒出的鸡皮疙瘩,委委屈屈地挤眼泪:先生给我这么好的衣服,还给我地方住,先生是我一辈子的恩人。
不,你会跑的。男人慢慢地收拢了手里的铁链,姜迟被迫整个人和他脸贴脸。
这距离就有点把持不住了。
少年有点难堪地撇过脸去。
然后又被男人强硬地捏住了两颊。
小迟是不是听到了?
姜迟装傻:听到什么?
男人没有说话,手指轻轻一勾,本来就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的睡袍立刻滑落到腰间,雪白肩头瞬间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姜迟哆嗦了一下,心想好嘛,这是非要逼他来点狠的。
系统一头雾水,甚至隐隐有点期待,难道他家宿主之前都是在装傻,实际上是扮猪吃老虎,身上藏着大招直接把boss干死?
少年喉咙里溢出一声小兽似的颤抖的呜咽,然后突然恶狠狠地把禁锢住自己的男人推开。
没有料到姜迟突然发作,男人居然还真被推开了一点。
姜迟往床褥深处后退了几步,脚腕上的链子叮叮当当地响着。
我确实听到了。少年声音都在发颤,既然先生不想演了,我也没有兴趣在当那个白痴。
他看起来像是精神已经濒临崩溃,泪水从眼中涌出很快打湿了两腮:既然先生只当我是个玩具,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他是从小生活在黑暗角落里的阴暗青苔,好不容易遇见一丝能够照见自己的阳光,他那么拼命地抓住它,不惜一切地讨好这个男人,却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有钱人一时兴起的玩物。
少年身体向来不好,情绪一波动就有点呼吸不畅,他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从脸颊到胸口都泛起一片诱惑似的嫣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