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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骨打发了那群叽叽喳喳的大学生,回头便又勾起一点笑意回到吊脚楼里。

    那刚刚和他闹脾气的少年正坐在竹床上,看他过来就赌气地移开脸。

    天色昏昏,屋内照着一点如豆的摇曳烛光,映得竹床上的少年一张不过巴掌大的小脸美艳如月下的狐妖。

    曲骨看的心热,伸手过去捉住少年一只脚踝,银铃铛发出一阵细碎的声响。男人的手掌宽大坚实,轻而易举连着那只蛇形镯子箍住了姜迟的脚。

    姜迟论力气肯定是比不过他,被轻松拉进了男人的怀里。

    脸蛋直接贴到了男人坚实温热的胸口。

    姜迟没有过兄弟姐妹,不知道人类的兄弟之间是什么情况,只是看样子这个哥哥特别黏人,动不动要肌肤相亲贴贴抱抱的样子,看起来还不如他们狐狸独立。

    不想被闷在男人的胸肌里,姜迟伸手拍拍他:哥哥,要下雨了!

    天色实在阴沉,不知道为什么曲骨又坚持不开灯,那一点昏黄的烛火可怜地被窗外的风吹得不断飘摇,随时都要熄灭。

    有一点细细的雨丝从大开的窗棂里飘进来,姜迟身上只穿了一件短褂,短裤已经被曲骨扯掉了,唯独那一身苗银装饰还整整齐齐地戴在身上,雪白的发丝从身后滑落,一枚银色的蝴蝶在白发间若隐若现。

    那一身柔软的,比玉,比雪还要白的皮肉在昏暗的光线里似乎散发着盈盈的催人食欲的光。

    咬一口应该是甜的吧?

    姜迟从小就是曲骨带大的,最赤luo的样子也早都看过了,他却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似的想把人完完全全地拆吃入腹。

    怎么就刚好长成了他心底最无法拒绝的样子呢?

    雨点打在院子里挤挤挨挨的红山茶上,裹着水珠的鲜红色的花难堪重负地低垂下来,鹅黄花蕊湿漉漉地黏成一簇。

    小迟已经长大了呢。

    男人极深邃的五官在黑暗中蒙着一层妖冶的阴翳,不像是平时那个好说话的哥哥,像是饿了好几天的狼。

    让哥哥看看你。

    他的声音低哑的宛如一声叹息。

    谢池!你在看什么呢?周雪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有点好奇地也把脑袋凑在窗户上往外看。

    少女发出一声惊叹:这里也太好看了,和画似的!

    窗户没有关,从窗外看过去可以看到一片烟雨蒙蒙的苗家风景,尤其是隔壁曲骨家的小楼,那片冶艳的红山茶在骤雨中犹如一片化开的火焰,还可以听到雨滴落在芭蕉叶上叮叮咚咚地响,像是少年身上叮当作响的银铃。

    雨打芭蕉,露湿寒兔。

    谢池的脸上似乎蒙着一层叫人有点看不懂的阴郁颜色,周雪不敢轻易惹他,自讨了个没趣吐了吐舌头跑去找好说话的林小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