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裹着晶莹米粒的勺子于是蹭过少年绯红如玫瑰的唇肉, 在软白脸蛋上划出一道水光淋漓的痕迹。
曲骨神色顿了顿, 语气这时候还是温和的:怎么了, 小迟?
姜迟像是蝴蝶一样的雪白长睫抖了抖,微微抿着嘴,带着一点犹豫和羞耻的神情说:我自己可以吃。
男人深邃的五官笼在莫名的阴影里, 让人心里隐隐发憷,那双漆黑的眼睛里似乎有暗光流过。
小迟, 是生哥哥的气了吗?
怎么会拐到这个话题过去。
姜迟战战兢兢全身狐狸毛都要炸开了,小心翼翼地用那双湿润的蓝眼睛向上瞄着男人的表情, 秀丽的眉毛皱成一团:我没有。
我只是任谁有手有脚还被喂饭都会觉得尴尬的吧。
但是曲骨好像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弟弟是个快二十岁的大人了, 他坚持用那种哄着三岁小孩的方式说:不要闹脾气了, 要乖乖的才行。
姜迟瑟缩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 男人身上散发出了很可怕的气场。
但是被人喂饭这件事实在是很丢脸, 就算是没有人在看的话,自己也会很有羞耻心的。更何况,还有系统在看着呢,也不知道直播关掉了没有自己会被嘲笑的吧
小狐狸哆哆嗦嗦,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眨了眨蕴着雾气的蓝瞳,勇敢地重复了一遍:我自己可以吃。
曲骨捏在手里的勺子突然发出可怜的噼啪一声,男人脸上慢慢勾起一个微笑:哦,是吗。
那好吧。
他看起来是妥协了,然后那柄被他徒手捏断的银勺子被随手丢在了一边,他重新拿了一副碗筷,笑眯眯地说:果然是大人了呢。
姜迟:
那是他狐生吃过的最艰难的一顿饭,就算是现在想起来都会觉得痛苦不堪。
后面好像也是姜迟先撑不住了,木着脸每天吃饭的时候等着曲骨每天兴致高昂地变着花样给自己做饭兼投喂。
接着就是晚上洗澡的时候。
曲骨好像这下才真正是有点生气了。
姜迟变成人形之后没有了那层柔软丰厚的长毛总觉得缺少了一点安全感,可怜巴巴地躲在浴室里用力抵着门试图一个人洗澡。
但是曲骨不让。
男人伸出一只腿牢牢卡住了浴室的门同突然叛逆起来的小家伙僵持着。
不要让我生气,小迟。男人居高临下盯着被打湿了的小东西,一直勾起的嘴角现在也拉得平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