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话音刚落,姜迟还是有点后悔的,白渡这么冷的人,应该很讨厌跟莫名其妙的人扯上关系吧。
姜迟犹犹豫豫地想要不偷偷和他解释一下这一切都只是哄骗谢池的权宜之计。
没想到白渡一听就挺直了背, 很有安全感地挡在姜迟面前冷眼睨着全身像个血人似的谢池, 语气都莫名有底气了很多:听见了没有, 现在还是先想办法出去
他话还没说完, 猛然睁大了眼睛。
一根藤蔓不知什么时候偷偷地绕到了谢池身后,接着影子的遮掩直接刺穿了谢池的胸口。
扑通,扑通。
那枚拳头大的肉块被硬生生从胸腔中戳出来,就这么悬挂着藤蔓锋利的尖刺上,心脏脱离了身体还在维持着生理反应,肌肉跳动着泵出大捧的鲜红血液,稀里哗啦地落在地上。
姜迟甚至能看见地上血液升腾起的无形的温热白雾。
谢池还保持着那个捉奸似的愤怒表情,僵硬地低下了头,盯着自己莫名其妙就缺了一块的胸口。
他已经死了,按理来说是不会再死一次的。
可是那股剧烈的痛楚很快把他击倒,古怪的藤蔓上似乎夹杂着某种针对灵魂的特异物质,叫鬼魂也不得不迎来永恒的黑暗。
谢池的身体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藤蔓击杀了谢池,似乎并不满足,那块血淋淋的还在弹动的心脏被它像是扔垃圾一样随手甩到了一边,又挟着避无可避的雷霆之势冲向了白渡。
姜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他只是下意识地推开了白渡,让藤蔓冲着自己过来。
还沾着谢池血液的锋利尖刺即将像刚才那样扎进姜迟的胸口,姜迟甚至还能嗅到尖刺上的血腥味儿。
原来白渡也是会露出这种表情的。
看起来很不可置信,像是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不要呆着,快跑呀。
姜迟迷迷糊糊地想。
出乎意料的是,当面前的目标变成姜迟之后,藤蔓的攻势极速地减缓,那截沾着血的尖刺很快地萎缩剥落,蹭到姜迟胸口的时候就只剩下了软绵绵的新生的枝条。
枝头甚至还开出了一朵淡黄色的小花。
被触碰到胸口的那一刻,姜迟感觉自己的意识瞬间跌落到了深海,无尽的漩涡之中他看到了一些被掩藏了许久的血腥秘密。
像是电影里闪回的片段,一帧一帧清晰地在眼前播放。
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吧,我不该贪图您的美色欺骗您!滚得满是黄土的男人狼狈跪在地上,宽阔额头磕出大片大片的殷红血迹,本来还算英俊的一张脸硬生生被鼻涕眼泪糊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