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迟抖了抖,迟钝地掀起眼睫,还是坚持认为他这是在玩弄自己,用自认为非常严肃,其实还是软绵绵的语调说出了很勇敢的话:要杀要剐都随你便吧!
刚说完,他又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梗着脖子很委屈地说:明明你也骗我了,你根本不叫白渡。
白苏越本来阴沉沉的气场突然散开了,就像是太阳推开了堆聚的乌云,旁人甚至惊恐地从那张脸上发现可以称之为微笑的弧度。
你是觉得我在骗你?
白苏越弯下腰,唇间吐出的字眼摩挲着姜迟被染成绯红色的耳廓,低声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为了方便,我们从来不在游戏里用真名。
等下,这个在好好跟人说话的家伙是谁,白苏越是被夺舍了吗?等着看白苏越抓人的流氓不敢置信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真是白天见鬼了,白苏越这个家伙也会这么正常地和别人说话吗?他打招呼的方式难道不是上来就先砍别人一只手臂吗?
四肢健全连皮都没擦破一块的小美人穿着普通的t恤短裤,从衣袖里露出的手臂细细白白像是尊被人摆在橱窗里的昂贵精致的白瓷娃娃。
白苏越轻松地一伸手就能把人完全揽在怀里。
你要杀了我吗?还是砍掉我的胳膊?姜迟迷迷糊糊地扑闪着长睫毛,还想着众人口中流传的有关白苏越的恐怖传说。
古怪的情绪像是升腾而起的气泡密密麻麻地挤占着心口,浓密睫羽湿嗒嗒地覆在眼睑上,玻璃珠子似的眼睛都黯淡下来了。
谁跟你说的。白苏越面无表情地往四周看了一圈,所有被他的视线扫到的人都不自觉疯狂后退生怕被他抓住。
那个嘴贱的流氓早就吓尿了裤子跑的不见人影了。
也是白苏越最近难得脾气好,没有管他,否则命在不在还不一定。
姜迟努力抑制自己不要冒出狐狸耳朵,捂住了自己的脸:那你找我做什么?我,我可没有得罪你。
白苏越不应该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吧。不过万一呢?就算真是那种人,啥也不会的废物本废也做不了什么啊?姜迟的心理活动已经多到快要把他整只狐淹没了。
后颈领子一紧,一种熟悉的压迫感席卷了白毛狐狸全身。
姜迟在腾空的那一瞬间僵硬了一下,然后手忙脚乱地抱住了自己的甜点盒子:有话好好说,你干什么!
白苏越的鼻尖几乎要蹭到少年的唇心。
姜迟睁大了眼睛。
小狐狸。装的还挺好的。连白苏越都下意识以为姜迟只是一个普通的游戏NPC。
???
啪嗒。
提拉米苏掉在地上,浓郁甜腻的香气几乎要从坏掉的盒子里溢出来了。
姜迟顾头不顾尾,捂着自己发顶慌慌张张地说:我不是啊我没有你快听我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