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很不好骗的。
他压低了声音, 吐息如蛇攀上少年精致的耳廓。
眼神如狼,死死地攫住了少年颤动的蓝色眼眸。
姜迟被弄乱的鬓发还凌乱地黏在颊侧,柔软的白皙颊肉上漫着一点嫣红的玫瑰色, 冰蓝眼眸在逐渐升温的热度下几乎变幻成瑰丽的嫣紫。
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闭了闭眼睛。
要承认自己就是小狐狸了吗?
傅知郁心里隐隐地期待。
如果他承认了,他就不会让他变回去了。
他要让姜迟知道欺骗他的后果。
其实姜迟揪着自己的兜帽, 只能庆幸自己的尾巴好好地裹住了,否则一定会因为本能而无法控制地四处乱晃的。
到时候真是想跑都跑不了。
其实我是太想我的狐狸了, 我想过来看看他。但是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你, 你知道的, 我养了那只狐狸很久,我想见见他
慌乱之下姜迟舌头打成麻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胡乱说些什么,只知道快点找个借口把人糊弄过去。
就算是饿死,从这里跳下去,他也不会承认自己是狐狸变的。
那一定会出大事情的。
傅知郁眼里沉沉的颜色似乎有转深了许多,像是一口井吸引着少年堕入无底的深渊。
我想,你是不是没有理解我的话。
我说了我很不好骗的。
他轻轻地曲起手指,弹了弹姜迟的手腕。
少年手腕细痩,纤细骨骼上覆着一层薄薄的仿佛一戳就破的细嫩皮肉,肉眼可以看到白皙皮肤上蜿蜒的黛色血管。
傅知郁轻轻一弹,姜迟骤然感觉到手腕一麻,努力拉住帽子的手顿时松了下来,露出一头柔顺的白色头发,和被帽子压弯了的尖尖耳朵。
那耳朵看起来被主人压在帽子里太久了,骤然解放,在空气中甚至委屈地弹了弹。
绒绒的白毛里可以看到粉红色的薄薄的耳朵。
叫人心里陡然升起奇怪的施虐谷欠。
很想揉一揉,捏一捏。
耳朵应该像小狐狸的开关一样,捏一下就会软乎乎地叫出来的吧?
傅知郁心里是这么想的,手已经不受控制地伸过去捏了捏姜迟的耳朵尖。
小狐狸抗拒地皱着脸抖了抖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