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也没有了, 自己也被揉得乱七八糟了。
唯一的好事是尚且没有被除妖心切的道士给一剑刺死。
云昭本来正百无聊赖地看着那群和尚念念有词地给超度亡灵,便眼见姜迟顶着被捏红的脸颊慢吞吞地一步一瘸地回来,素白裙角上还沾着一片碎叶。
一个小哑巴,话也不会说。
身量又清瘦如弱柳, 被欺负死了也没办法反抗, 只能用满眼亮晶晶的水色乞求对方可以放过自己。
男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你越是这样瞧着人, 越是只会让人堕落成禽兽。
届时,真是想跑都跑不掉了。
姜迟皮肤本来就白, 穿着一身素衣也难掩娇色,配上一脸毫不自知的楚楚情态, 冰白颊面一片明显被人用力揉捏过留下的嫣红指印。
似一众烟熏火燎的人间, 生出一枝旖旎艳色的花。
云昭颈间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盯着姜迟的眼神逐渐幽深。
谁动的你?男人语气冰冷。
云昭分明记得自己走之前可没有这样欺负过她,瞧着这格外刺眼的深红指印,磋磨她的人显然没有怜惜的意思, 只是单纯满足自己的施虐谷欠罢了。
姜迟眼睛圆圆的,睫羽飞起, 讷讷地摇了摇头。
还给欺负自己的人打掩护呢。
云昭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怒气,明明只是个送过来的通房丫头, 以往这样的他都赶出去了不知道多少个, 凭什么要为这样一个家伙生气。
他冷不防伸出手抓住了姜迟细细瘦瘦的手腕。
少年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还来不及反抗便被云昭拎小猫似的拉进了屏风后的小隔间里。
姜迟茫然无措地看着男人, 像是还想不明白男人为什么生气,战战兢兢地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摇了摇云昭的袖子。
云昭眼神又暗了暗, 咬着牙道:别撒娇。
到底是谁欺负了你?
总不能跟他说是自己的狐狸精身份被个青衣道士发现了, 为了不暴露身份只能任由这个臭道士随便欺负吧。
姜迟梗着脖子, 再次摇了摇头。
反倒是云昭从这可怜巴巴的眼神里瞧出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也是,姜迟来这里才多久,估计整个云家就熟悉自己一个,这呆头呆脑的样子是想来连欺负自己的人都不认识的。
而且,姜迟可能都不晓得被人揉捏是不对的。
不知道是谁养出来的这么个天真的性子。
云昭头疼地捏了捏额角,逼近了姜迟,格外高挑的身形把哆哆嗦嗦的姜迟完全拢进了怀里。
姜迟的肩背猛地抵上了屏风,镌刻出的花鸟图文在背后硌得娇嫩皮肉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