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思路顿了顿,道:小迟想他做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想他?姜迟慢慢地把还残留着青红痕迹的小腿收回来抱住了自己的膝弯,歪歪头抿着一点清浅笑意挑衅道,云昭才是和我拜过堂成过亲的夫君,你们呢?
你们又算是什么东西?
姜迟心里隐隐有个预感,云昭现在估计遇到了什么麻烦,而且很大可能这麻烦就是这两个好哥哥制造的。
我要云昭。
姜迟在这两只笑面狐狸越来越盛的笑意中干脆破罐子破摔,像个拿不到糖块而发脾气的坏孩子,倔强地抗拒着两人的亲近。
很抱歉,但是云昭他,可能遇到了一点小麻烦,他或许来不了了。
云思路率先开口,眸光阴鸷地盯着少年胸口那块之前从未见过的青玉。
姜迟浑身雪白,更衬得那成色极好的青玉像是一往凝固的碧色湖泊静静地躺在少年深陷的锁骨中。
许是小夜莺从别的什么人家里叼来的东西,他不喜欢自己的人身上有别处的印迹,他可以给他更好的,云思路想。
姜迟挑衅的举动太拙劣,可是偏偏戳到了两人的痛处。
云思齐穿着古人的宽袍博带,静静地坐在姜迟身前时完全看不出是会咬别人腿肉的变态。姜迟发现云思齐好像动作总是有些缓慢,像是关节都开始迟滞的人偶。
姜迟再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这个人已经死了
死的彻彻底底,连血都放干了。
云思路勾起唇角,声音放得格外柔软:小迟想知道云昭为什么不能来了吗?
姜迟直觉这人没安好心,警惕地望着他。
像是只竖起耳朵的小兔子,连抵抗的力量都没有,只能被动地接受着猎人给予的一切,却还要不甘心地垂死挣扎。能够掌控这只狡猾的兔子的一切,这很好,不是吗?
云思路嘴角笑意扩大,带着一种连遮掩都不屑的畅快恶意:那是因为小迟呀。
小迟是不是很奇怪云昭明明从小身患重疾,却一点也不像是个病人?因为他身上有那颗如意宝珠,那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宝贝,保住一个病秧子的命自然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云昭真的为你发了疯,竟愿意主动把如意宝珠送给你。
他没了珠子,就还是那个连爬都爬不起来的废物。
姜迟愣了愣,脸上血色瞬间褪去,显出一种格外透明脆弱的苍白来。
如意珠的效果,居然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