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深蓝色的,宛如极地海域的眼眸裹着一层亮晶晶的潋滟的水光,瞧得阿丽莎脑中都不自觉嗡鸣了一声。
不用脱了。小皇帝的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随便指了指一边紫檀木架上挂着的华丽裙裳,随便挑件浴衣穿上吧。
阿丽莎手脚都好像要打结,还要穿衣服?为什么?
听说姜国的人性情都比较婉转内敛,难道连做那种事都要穿着衣服吗?
还真是够麻烦的。阿丽莎心想。
美女穿着一身半透不透的浴衣,婉转多情地踩进了温泉水中。
一双柔荑刚覆上少年单薄肩头,就看见小皇帝偏过脸懒懒地看她一眼:孤的手够不到,你帮我把后面那些痕迹洗干净。
一点颜色都不能留,知道了吗?要是叫姜昀那个疯子看见,他一定会倒霉的。
啊?啊?
阿丽莎呆滞了一秒,点点头哦了一声,慌慌张张地用指尖抚上少年光滑的脊背,朱墨干涸了许久,不免留下浅淡印迹,走近了看便隐约能看出那是一副蛇衔花的妖异图画。
肩胛骨上朦胧可见艳色蔷薇和笔锋冷厉的蛇头。
随着少年的呼吸起伏,简直像要活过来似的。
足可见落笔的人功底有多么深厚,心思也有多么,不可告人。
阿丽莎的柔软指腹触上那浅淡红痕,不舍而暧昧地就着温暖泉水一点一点拭去,看着蛇和花一同在温泉水中融化,淡退。
阿丽莎的呼吸变得有些沉重。
陛下身后人的声音带着一点小心而不满的撒娇意味,指腹从肩胛骨一直滑落到细窄的腰身,在那两盏玲珑的腰窝里不自觉格外用了点力气。
好滑好细的皮肤,只消轻轻一按,就能留下两点红色痕迹。
这样纤细的腰,会不会被拽断啊?
两只手合在后腰上,在床上扭起来应该会很好看吧?
你知道吗,只要孤随便叫一声,就会有训练有素的大内禁军闯进来把你杀了。
小皇帝本来只是闭着眼睛靠在池边仍由身后人动作,却在阿丽莎手慢慢下滑之际突然出声。
他声音都好听,懒洋洋得像只优雅而餍足的猫儿。
身后人的动作僵了僵,似乎连呼吸都粗重起来。
你猜,孤为什么让你穿上衣服再下来?
阿丽莎的声音柔婉妩媚,颇具风情,当真是再乖巧不过:奴婢不知。
姜迟吃吃地笑起来,转过身那指尖就擦过腰身险险触到了少年最柔软的小腹上。
小皇帝一抬手,就坐在了池边,留着阿丽莎一人穿着湿漉漉的浴衣浸在池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