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什么?被这不知在何方的神佛看到,还是被现在正在外面的姜昀看到?
这句话好似一声惊雷骤然在姜迟耳边炸开,炸得他脑中都嗡嗡作响,不知今夕是何夕。恍恍惚惚中好像真的听到了屋外有姜昀说话的声音。
他瑟缩地想把自己藏起来可是他就在席观月的怀里,还能到哪里去?
他现在有点后悔跟着席观月出来了,在皇宫里的时候他还算是有一点属于自己归处的安全感,如今到了外面就好像被强行被带离巢穴的幼鸟,只能被人肆意地揉捏欺负。
这套裙子也是席观月为他穿上的,男人手指一勾,裙带便不可避免地散开了。姜迟坚持不肯穿上席观月为他准备的肚兜,被这样一解开裙带,便露出霜雪一般白皙温软的胸口。
少年虽然纤瘦到了轻飘飘好像纸片的程度,偏生骨架又生得精致小巧,那层软肉覆在纤细骨架上,抱在怀中都像是一团绵软又诱惑力十足的云。
真是恨不得一辈子都陷在这样滚烫肆意的香气和柔软里。
席观月深知对小皇帝这样娇气的性子就要有奖有惩,既不能叫他因为害怕想要远离自己,又不能叫他时时刻刻想着要逃跑。
对付坏脾气的孩子,就要用一些手段的,不是吗?
那片晶蓝色的虹膜里覆上了星星点点的水色,可怜巴巴地望着席观月:孤知错了,老师,你救救我,我不想。
带陛下出来可是费了微臣不少心思,向陛下索取一些报酬,想来也不过分吧?
姜迟心乱如麻,他回眸去看那高高在上的金佛,感受到那慈悲怜悯的目光里又好像带着一点讥嘲和叹息。
不要,不要这样看着我。
不是我想的。
小皇帝抱着席观月的肩,他知道自己现在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一定很难堪,他再也忍不住,在席观月的怀里闷闷地哭出声来。
小皇帝,连哭都是小小声的。
姜迟自小身体虚弱,若是大喜大悲都容易发病,席观月其实也不敢就在这里把人办了。
一是担心姜迟身体单薄承受不住,二是席观月这人很在乎虚头巴脑的仪式,要是就在这里和小皇帝做了自己的第一次,实在有些简陋。
小皇帝哭起来的样子也好看,烟蓝色的眼眸里雾雨蒙蒙的,睫羽都湿漉漉地垂落下来,两腮漫开胭脂也无法比拟的艳色。
他真的好敏感,光是这样暧昧地亲一亲碰一碰,雪白肩背上也揉开桃花似的粉。
席观月眼神更深,额角都绽开忍耐到极限的青筋。
姜昀平时到底给小皇帝喝了什么东西。
陛下,微臣只是需要一点点的报酬。他半阖着眼睛,亲吻着少年挺翘的鼻尖和绯红的唇肉,微臣愿意为了陛下,赴汤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