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用想,什么也不用怕,皇位更是离我远之又远。
那时候没有姜昀,也没有席观月,我只是想以后成年了出宫到处去游山玩水。
小皇帝指尖都在抖,被慕心握进掌中的时候凉得好似一块冰。
然而这个动作似乎提醒了小皇帝现在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作为一个合格的皇帝,不应该随随便便地在人前流露出软弱。
他收回了手,很快地藏好了眼中的落寞,拉着慕心陪自己认认真真地到处找可能会留下的线索。
首饰盒里没有,床上也没有,房梁上更是什么也没有。
慕心皱了皱眉,有点无奈地看着姜迟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
姜迟直觉这间宫室里一定有问题。
周烟姝的尸体从被发现到被收敛进棺材送去大慈恩寺不超过三天。
周烟姝是当年皇后之位的最佳人选,没有道理在封后大典的前一个月自杀。
然而先皇却好似隐瞒着什么似的匆匆将周烟姝下葬,又封锁了碧霄宫,宠冠后宫的周贵妃好像一夕之间便在皇宫中完全消失了。
甚至宫人们谈话的间隙,都不会提起。
仿佛先前的周贵妃,只不过是一场旷日持久的集体幻觉。
如今梦醒了,人自然也是不存在的。
周烟姝只不过是一个平民女子,凭借着姣好容貌被先皇看重从宫女一跃而上成为了贵妃,只差一步便将成为整个姜国历史上最为传奇的皇后。
姜迟不自觉有点焦虑地咬着自己的手指,不可能,一定有什么线索被他们遗漏了。
画,是那幅画。
姜迟扑到那幅画前仔仔细细地看过了那每一处泛黄的旧墨,他情急之下被地上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扑在了梳妆台上。
那幅画随着外力的动作滑落到了地上。
姜迟心头一跳,发现画卷并没有随着他的失误灰飞烟灭,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要去把画收起来,却发现画的背后好像还有什么东西。
姜迟愣了一下把画翻过来。
是一行相当娟秀的小字: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君怀良不开,贱妾当何依?
姜迟呆了一下。
殉,殉情?
不,不可能啊,难道是先皇骗周贵妃跟他殉情吗?
不像啊?
姜迟一头雾水,想来想去,好像暂时还想不明白,便把画卷了卷塞进怀里拉着慕心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