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声音便是个沉溺酒色的纨绔, 油滑得让人觉得不适。
姜迟蹙起眉, 他无声地望着身边的司空月,一双圆圆的透蓝的眼睛眨了眨。
司空月或许是看出小菩萨的不情愿, 淡淡笑了一声将人直接揽在了怀里。
姜迟挣扎了一下, 连手都被按住了, 骤然听到男人凑在自己耳边道:这可不是故意欺负你,只管乖乖听哥哥的话就是了。
这小菩萨平素里被养在庙里, 身边的人都是不沾半点凡尘俗物, 骤然听到这样轻浮的话不由得呆了呆,看起来便更加不机灵了。
啧, 怎么这么轻。司空月揽着小菩萨轻飘飘又生嫩好似荷花尖的身体, 不知道这小菩萨平日里熏得是什么香,怎么迷得人连骨头都要酥软了。
那卢隐照看见他那素来很不好惹的表哥大踏步地出来了, 怀里还紧紧搂着个雪白的身影, 想来那就是琉璃寺里的小菩萨了。
卢隐照张大了嘴巴, 有点不可置信的样子:表哥, 厉害啊, 这么一趟路你就把人弄到手啦?快让我看看!
和司空月不一样, 卢隐照这厮就是个天生的风月子弟, 常年流连在花街柳巷,哪家里有漂亮的姑娘都恨不得上去卖个好抛个媚眼。
这声名远扬的琉璃寺小美人他更是心痒了许久,听闻表兄家里要请这小菩萨来,早早便候在了司空府等着。
他急不可耐地伸手想去碰小菩萨鸦黑色的长发,却被司空月冷冷地瞪了一眼,硬生生止在了半空。
不是,表哥,你这就小气了。卢隐照有点讪讪地笑起来,还是贼心不死地瞥着那被人紧紧揽在怀里的单薄影子,我也就是看看,保证不做什么。
人是纤细的,好似雪白的蝴蝶,鸦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被没什么技巧地绑着,没有任何装饰,就是叫人心痒得厉害。
这腰,瞧着只是要把今早那天香阁的舞娘都比下去了。
卢隐照更不甘心,可是司空月只是懒懒地牵着唇角笑道:这可是我爹千请万请才请来的小菩萨,你有这个胆子,我却是不敢碰的。
谁不知道当朝太尉司空图醉心佛学,汴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庙宇都受过他的布施,纵使手里不知沾染过多少污浊血腥,到了明面上都要叫一声司空居士。
卢隐照家里虽然富可敌国,但是到底商人不比握着实权的贵族,只好睁着一双垂涎欲滴的眼睛只想看看这小菩萨到底是何等模样。
能叫平日里连花魁敬酒都嫌碍眼的司空公子这般维护。
怀里的小东西看起来胆子小,裹在雪白衣袍下的身子兀自小心地哆嗦着,是梗着脖子又不想被司空月发现,又实在是害怕这辉煌又危险的司空府。
好了,小菩萨胆子小,日后你有的是机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