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东锦躺在医院的床上,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只是谭耀那孙子下手太狠,医生说怕是要留疤。袁故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一沉,谭东锦的皮肤偏白,这么大一片的伤口留疤的话,怕是有些吓人。
都是大老爷们,留就留吧。袁故觉得自己现在那点情绪应该叫内疚。
看见谭耀对谭东锦动手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了,袁故的手比脑子反应还快,直接就截住了谭耀的动作。袁故现在想想觉得真是冲动。这下好,原来一耳光能解决的事,非得见血才消停。
其实,他更没想到的是,谭东锦会给他挡那一下。被人护在怀里的感觉有些奇怪,毕竟袁故这二十二年所受的教育都是自己扛事。无论是打架还是厮混,他都是那个站在别人面前的人,从来没人会把他推到身后,他也不屑这种行为。
这一下子出来一个谭东锦,护犊子一样把他护住了,他觉得诧异的同时,心里有种很微妙的情绪在滋长。有些说不上来的,暗爽?袁故想不出什么别的形容词,但一句话,那感觉不赖。
他走进了病房。谭东锦恰好在无聊地摆弄绷带,听见声音看向袁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袁故觉得谭东锦那眼睛好像亮了些。
我去给你取了药。袁故把手里那一袋子的药放在了床头柜上,你感觉怎么样了?
谭东锦把那只完好的手臂垫到了脖子下面,还行。
袁故皱了皱眉,走上去把他的手抽出来给他垫了个枕头。谭东锦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动作,忽然笑了起来,值了。
什么?
谭东锦没受伤的那只手突然反过来握住袁故的手,微凉的温度由指尖传到袁故的手背,有如微弱的电流扫过。
许成啊。那三个字从谭东锦的唇齿里缓缓碾出来,拖着长长的尾调,缱绻里透着淡淡的意犹未尽。
那一瞬间,袁故的心里像是忽然冒出一尖青芽。他没有开口说话,或者说他忘了说话,他看着谭东锦深邃的眸子,只觉得那一点漆黑仿佛要吸魂夺魄。
时间仿佛模糊了界限,一瞬间芥子须弥。
直到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袁故猛地抽出手,他瞪着谭东锦,手机。
谭东锦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一甩手就朝着窗外地扔了出去。他一把扯住袁故的领口,拽着他靠近自己的脸,湿热的呼吸一瞬间在袁故的耳边炸开。
没有任何的犹豫,谭东锦贴上了袁故的唇。那刺激太过浓烈,袁故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下一秒他的手就扣住了谭东锦的肩,他回应着谭东锦,几乎要把这个人连同呼吸和温度一起吞食入腹般绝烈。
袁故不是圣人,他只是个普通的俗人,有欲望有冲动,有着对性的正常渴望。这一刻,他的本能彻底支配了他,理智的阵地彻底沦丧。是的,谭东锦是他克制不了的欲望。他对他有一种史无前例的强烈征服欲,尽管他无比克制。
谁都不想停下这个吻,这两个男人,一个在餍足,一个在失控放纵,他们都顾自清醒着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