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袁故今天没失眠,谭东锦真打算这么淋上一夜?袁故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半晌恨恨地说,你公司的事儿处理完了?
嗯。谭东锦只说了轻描淡写的一个字,仿佛过程中云谲波诡、暗潮汹涌全都一笔勾销。他乖顺地垂着头,任由擦着他身上的水。那无害的模样看得袁故心里忽然冒出点怜惜。
所以你二叔那儿没事了?那姓许的怎么样了?
都进去了。谭东锦淡淡说,无期,两个都是无期。
袁故的手猛地一顿,他盯着谭东锦,有些不可置信,无期?他有些震惊地看着谭东锦点了点头,半晌,他问道:光是非法集资,不至于判那么重吧?
嗯,还有些别的。谭东锦伸手握住袁故的手,那一阵温暖热乎让他舒服地眯了眯眼。袁故一直没说话,谭东锦缓缓抬头看他,觉得我做的绝了?说这话的时候,那双温润的眼依旧漂亮地不像话。
毕竟是你二叔。袁故半天说了那么一句。而且,对方不是简单的人。
就记得他还是我二叔,我给了他一条活路。谭东锦的眼有些幽深,光我手里的东西,他们俩能毙上数十次。
姓许的到底是做什么的?
谭东锦缓缓把食指和中指顶在了袁故的太阳穴上,轻轻抵了一下。他缓缓凑上去,一双眼里藏着淡淡的锐利。玩火的。
袁故的心猛地一震,他看着谭东锦,漂亮的男人似笑非笑,那模样,当真是无所畏惧到了漠然的地步。
袁故忽然间就想通了一切,洗钱,是了,什么钱需要洗?大额资金的来源到底是什么?许家又是靠什么起家的?
那一家子根本世世代代就是军火贩子!
难怪谭东锦说他们能毙上数十次,这家人,就是正宗的亡命之徒。袁故猛地拽紧了谭东锦的手臂。
不会出事。感觉到袁故的不安,谭东锦伸手覆上袁故的脖子,我不做没把握的事儿。
谭东锦,你袁故想找个词汇形容一下谭东锦的变态程度,一时间竟然词穷。谭东锦这个人,到底水有多深?他复杂地看了眼谭东锦,后者正试图把湿漉漉的脑袋往他肩窝里蹭。
许成,我困了。谭东锦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