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的温度,仿佛一瞬间降到了冰点以下。方净的眼里席卷过冷冽暴雪,他没有任何的躲闪,就那么直视着谭东锦骇人的视线,谭东锦,你真是悲哀。十年了,你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不择手段,目中无人。野兽就是野兽。
悲哀?谭东锦的情绪压抑到了极点反而轻笑出声,方净,你算什么东西?说他悲哀,那方净你又是什么东西?
方净脑海中思绪万千,面上却依旧是一贯的漠然,是啊,你我之间,谁比谁悲哀?一个强取豪夺肆意妄为,一个自诩清高却自折羽翼。谁的十年困住了谁,他已经不知道了。
两人僵持着,一言不发,空气默到了极致,直到叮地一声,电梯门再次打开。
袁故看见的就是那么一幕,谭东锦和方净相对而立,沉默在空中逐渐冰封凝固。他下意识皱了下眉,谭东锦?
两个人同时回头看向袁故。谭东锦的眼神一瞬间恢复了寻常的模样,他的声音缓下来。许成。
你认识他?袁故瞟了眼方净,疑惑地看向谭东锦。
方净的脸上只有在看见袁故的那一瞬间有过起伏,接着就像是冰封的湖面,再也看不出情绪。他淡淡接了一句,不认识。说完,他转身离去,步伐从容不迫。
袁故的眉皱得更厉害了。谭东锦,怎么回事啊?
电梯里遇上了,聊了几句。谭东锦的声音很平静。
怎么感觉,这两个人之间怪怪的,袁故心中起了疑窦,他拧眉看向谭东锦,你真和他不认识?
很久以前有过一面之缘。谭东锦漠然地扫了眼大门的方向,得罪过他。
袁故一听见得罪这两个字就觉得眉心一跳,他慢慢抱起手臂,难怪他这么针对谭氏,这是云祥这回的律师,你知道吗?法庭上一战成名。
是吗?谭东锦的语气依旧听不出情绪。他转过头看着袁故,你怎么下来了。
袁故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夹,我得去趟律师事务所。
谭东锦看了眼他手里的东西,遇到麻烦了?
这位方律师不简单,行了,不说了,我约了时间快迟到了。我走了。袁故扫了眼表,脸色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