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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谭东锦给过暗示,是他袁故自己,越活越过去了。他拿出行李箱,竟然没有什么能装的,他用的东西全是谭东锦买的。袁故看着那些东西,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不就是被人包养吗?

    没有感情的做爱,生活,这不就是一场纯粹的包养吗?他到底是怎么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接起来,是谭东锦发过来的短信,今天加班。

    袁故看着屏幕上那四个字出神。许久,他摁了退出键。翻出一条很久之前收到的搬家公司的营销短信,他按着那号码拨了过去,声音漠然,喂,搬家公司吗?你们现在过来,我给你们十倍报酬。漠然地报了地址,他就挂了电话,接着给小区的保安打了个电话让他们记得放行。

    做完这一切后,他忽然陷入了一种不知道该做什么的迷茫之中。

    窗外的天色已经很暗了,袁故看了一眼,忽然就往外走。

    谭东锦的房子自带小院子,袁故走进去,看见了中心的那颗小树苗。谭东锦从来不到院子里,他不知道袁故在这儿种了棵树。

    前两天云祥案子最忙的时候,袁故忙的昏天黑地依旧抽了个吃饭的空档去给谭东锦选生日礼物。结果他刚出门就被一个推销的老婆子拽住了,说是卖辟邪的法器。袁故拗不过她,随口敷衍了几句,那老婆婆的说话口音奇怪,不像是当地人。袁故听了半天,就听懂那么一句,香樟辟邪消灾勒,小伙子

    于是袁故脑子一抽,去市场买了棵香樟树回家种。后来他偶然有天浇水的时候,想起一句归有光的,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矣亭亭如盖也。他下意识觉得不祥,加上之后的日子忙起来,这棵树的死活就是天照应了。

    没想到,这树一个人在院子里,活得比袁故舒服多了。那枝叶抽的,滋滋润润的。

    袁故站在树下沉默了很久,直到门铃响起来,搬家公司的人到了。袁故的要求很简单,把所有他添加的东西,全部都不着痕迹地去了,所有都去了。就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谭东锦和他一直都是陌生人。

    他自然知道这是自欺欺人,但是,袁二少也是有脾性的,他这腔悲愤得有个地方发泄。

    弄完这一切后,搬家公司的人指着那堆东西,问袁故怎么处理。袁故瞟了一眼,烧了扔了随便你们,你们自己处理就行。他转着手里的钥匙,看着这个重新恢复简洁风格的屋子,眼中均是漠然。

    就在一切都拾掇完之后,袁故打算跟着那些工人一起出门的时候,他忽然回头看了眼楼梯上方。

    他走到二楼,示意那些工人把人弄开,他的借口是钥匙不见了。那些工人也不起疑,拿着工具很快就把门撬开了。袁故把整张工资卡直接递到了为首的工人手里,密码是XXXX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