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笑得像只狡黠狐狸的人,那个冰冷强势却对他温柔的人,那个偶尔会发小脾气但是无伤大雅的人,到底是不是姓谭名东锦?更让袁故心寒的是,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放不下这个人,简直就像是鬼迷心窍了。
袁故看着谭东锦,点点头,认真说:我不后悔,谭东锦,即使你让我在南京,乃至在整个中国都没有立锥之地,我也不后悔。他看着谭东锦一瞬间凛冽如寒冬的眸子,轻声说:我这辈子,就后悔一件事,肠子都悔青了,那就是你这样的人,我居然也曾经爱过。
许成。谭东锦缓缓走近了一步,两人的距离一下子很近,近到似乎能听见对方胸膛里的心跳声。谭东锦垂眼看向袁故,那眸子一片洞然的漆黑,没有一丝的光亮。许是怒气飙到了理智的边缘,谭东锦此时有一种诡异的平静,他缓缓开口: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别逼我,许成,别逼我。他的语气很平缓,透出一种让人窒息的低沉意味。
袁故嘴角扯起一抹笑,这到底是谁在逼谁?谭东锦,你明明不爱,明明觉得我卑微不自量力,为什么偏偏就是不肯放手?他看着谭东锦,笑着说:谭东锦,我不逼你,看在我救过你命的份上,你放我一马吧,就当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救命之恩,你说呢?
救命之恩。
这四个字说出口,到底是一片淋漓。袁故觉得自己真是精神强悍,除了脸色略显苍白,他的笑依旧温文尔雅。
你休想。谭东锦扣上袁故的肩,咬牙道,你休想。那手力道之大让袁故下意识皱了皱眉。
谭东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只是觉得,他就是不能放开袁故,他绝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要袁故,没有任何的解释和商量,他就是要袁故,他要这个人,就算是不爱,他也要这个人。
那是一种执念,没有任何的因果、没有任何的解释,他要这个人,而且是只能是他。
袁故平静地注视着谭东锦近乎恐怖的眼神,没有说话。他想,真是够了。
礼堂里每一个角落都是热闹喧哗,唯独谭东锦和袁故所在的地方诡异的平静,没人敢靠近,没人敢注目。谭东锦那一身的煞气,让所有人都退避三舍。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清脆的玻璃坠地声响起来,哐呲
接着一个袁故继位熟悉的清冷嗓音响起来,不好意思,失礼了。疏离却又温和不失礼。
袁故浑身一震,接着僵硬地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他脚边碎了一只被子,破碎的玻璃在灯光下流光溢彩。一旁的侍者忙一边让人过来收拾,一边向那个男人低头不停道歉。
男人温和地笑了笑,是我没端稳,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