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乔讪讪收回手,摸了把鼻子,你紧张什么,你弟又不是镶钻的,我捏一下也不能扣出钻来。他也没给袁因一个准话,只是看着袁故的脸暗自琢磨,你说,你弟是不是妖怪啊,那种道行高深的千年老妖,死一次换一个壳。
袁因深吸了一口气,把手里的花瓶平静地放下,回头看着温乔,一字一句温和笑道:温乔,你他妈才是妖怪,你他妈全家都是妖怪。他笑的十分平和,还有你再捏一下我弟弟试试。
温乔偷偷捏着袁故手臂的手微微一顿,慢慢收了回来,他笑开了,开个玩笑,玩笑而已。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温乔一个人站在街上,北风卷地,他打了个喷嚏。袁因早走了,连开车送他一程都懒得送,上了车就是绝尘而去,留下温乔一个人在街头凄凉地招手打的。
这里是深冬啊,南京啊,数不清的光秃秃的梧桐树啊,人来人往的大街小巷啊,纷杂喧闹的各种声音从四面八分而来啊。方净在寒风中等出租车时,忽然起了个念头,他觉得要不在南京过个年吧。往年他都是把过年当过周末一样的,反正是过周末,他也不怎么挑地方。在哪儿不是过啊?
想来想去,一把年纪还在漂的温乔觉得这主意可以。
就在南京过了,除夕那天上袁家蹭吃蹭喝去,温乔很草率地就做了决定。他们两兄弟有能耐就当着袁家二老的面,把自己撵出去。
第63章
那天下午,袁因和温乔到底说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
快到三点时,袁故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他给温乔打电话想问一下案子情况。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他居然有些紧张,温乔,那你那边案子情况怎么样了?
男人的嗓音带着熟悉的轻佻,就那么在袁故耳边慢慢响起。
幸不辱命。
只四个字,袁故却忽然觉得心中一片敞亮,仿佛涌进无数的澄澈天光。半晌,他说了一个字,行。
这么久了,这场纠缠不清的官司,在这个凛冽冬日,终于画上了一个圆满句号。管他妈温乔用的什么手段,袁故忽然想,不择手段又如何,他们对上的也不是什么中规中矩的善人。
袁故挂了电话,转念就想拨给林木,可手指却在摁下确定键之前停住了。思索了一会儿,他把手机重新塞回兜里。
总算是结束了。
袁因回家的时候,恰好看见自家弟弟坐在客厅里,抱着他的笔记本也不知道在鼓捣什么。袁因不声不响地走过去,拍了拍袁故的头,干什么呢?
袁故也不遮遮掩掩,公司账目。他扭头看了眼袁因,你怎么这么迟回来?
没有回答袁故的问题,袁因随便就在袁故身边坐下了,想进淮南吗?